么事儿叫您这么高兴?是太爷的风寒好了?还是因为陛下来探望太爷,您心里高兴?” 褚翌但笑不语,随安知道他的性子,这时候若是不好声好气的哄着问出来,他一定在别的地方给你找别扭,只好直起身子看着他笑问:“您跟我说说呗?” 褚翌见两个人许久没见随安都没跟他见外,心里仿佛被蜜水打湿了,更加坚定的不说,一直等到随安伸手推了他两下,他才看着她的手道:“没大没小,竟敢推爷。” 目光落到她脸上,一箭穿心:“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就能把自己瘦的尖嘴猴腮的!” 随安默默接下他这一箭,舒坦日子过久了,忘记他的毒舌,这不防毒小盾牌一时拿晚了就遭了毒手。 “您过来就是专门为了嘲笑我一顿啊?” “行了。”他伸手把她的脑袋重新按回枕头上,然后悠悠的说道:“小李氏,就是林太太的妹子,进宫当宫女去了。” 随安一愣,半晌回神:“她见着陛下了?不对,是陛下看上她了?她故意的?” 褚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小李氏这事在府里被禁言,所以他很确定随安没听说过。他只说了一句,她就能推理出来,没有辜负他对她这份另眼相看。 随安颇有点儿无语,还有一点对小李氏的佩服,这种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过人各有志,有人喜欢靠双手努力生活,有人则喜欢或者说妄想着不劳而获。 褚翌侍疾,睡了好几天地,这会儿躺在床上,褥子被子都在身下,就开始打盹。 随安忙推他:“您在这儿睡,夜里好冷的,小心着凉。” 褚翌侧脸看着她,眸子像含了一层雾气,嘟囔着问:“你好了没有,还疼不疼?”说着突然伸手把胳膊搭到她腰身上。 随安毛骨悚然,反射性的就把他的胳膊拿开。 这姿势太暧昧了。 褚翌刚要皱眉,却发现随安不敢看他,而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虽然遮住她眼中情绪,然而她的耳朵却渐渐变红,继而越来越红,最后烧上脸颊。 褚翌的手就动了动,心里很想再揽她一下子,却又不知为何不大敢了。 他干脆又仰头躺下,而后转着头看这屋里布置。空荡荡的,有的地方墙皮剥落,亏的这是冬天,要是夏天,还不得招虫子?这样的屋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就是跟着父亲在军中,住的营帐也比这个强。 明儿打发人来把她挪回去。可是挪到哪里呢?小李氏进宫,林家的腰板肯定要直一阵子,书房小院虽然好,却紧挨着林家院子,又许久没有住人,不如干脆挪到锦竹院好了,正好今天晚上回去,叫人给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或者干脆就住在自己屋里。 一想到这里,褚翌的心就滚烫滚烫。 这地方实在不是个人住的,还是接回去的好,纵然随安肯吃苦,那也还得问过他这个主子愿不愿意她吃苦呢…… 譬如那些好马,也是只有一个主子,并不是随便谁想骑就给骑的…… 随安这边刚把心惊跟羞臊压下去,就看见褚翌红得脸颊似火烧。 她心里默默吐了一口血,深觉这样下去不行,今年倒春寒这么厉害,看褚翌的样子却有点想要发春啊,万一自己给他啃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蚊子咬人一口,可对她,那可是整个前途都定下来再无转圜了。 想到这里连忙揉了揉脸,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俩这样,像不像两只蛤蟆?” 褚翌:“噗……” 什么情思,什么旖旎,也被这“两只蛤蟆”给冲的无影无踪了。 恼羞成怒的后果就是,褚翌伸手照着她后脑勺直接来了一下子骂道:“才出来几日,就俗成这样,连蛤蟆也说的出口!”却把自己刚才说得倒是忘记了。 随安被他打到枕头里头,哎呦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褚翌气得无话可说,目光落在她的腮上,只觉得白皙如煮熟刚剥开的鸡蛋,不,比鸡蛋看着更透亮,若是染上红润,则如初绽的芙蓉,可惜他从前只爱武装,不爱红妆,也没用更好的比喻用在此地,不免生出些个“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扼腕。 随安干脆使劲推了他一下:“您快说啊,只小李氏进宫,您还没这么高兴,还有什么事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