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瑜笑着摇了摇头。 外头有丫头喊随安,两个人的对话就中断了,随安再回来,就问他考秀才的一些事情。 王子瑜知无不言,又对她道:“这些书我都有,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了,明天叫小顺给你送过来。” 随安连忙摆手:“表少爷千万别,我就是没事问问,再说我也没法考秀才啊,就我这样,女扮男装被人检查出来,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唯恐他继续说,她再说出褚秋水来,连忙转了话题:“表少爷之前不是说还要去华州,那现在还打算去吗?”说完觉得自己这话题找得也不好,那万一王子瑜不打算去了,她这样问了,岂不是令他尴尬。 王子瑜却笑:“今儿来也是来告辞的,我上次去的鲁莽,家里人很是生气,不过现在梁军频频大捷,祖母跟父亲也终于松了口,看了日子,让我后日一早动身。” “那您去了也不能大意,要多加小心。”因为褚翌的缘故,她也没法把李玄印之子密谋自立的事说出来,只好认真的叮嘱了几句。 王子瑜是褚翌的亲表弟,他到了边关,褚家一系的人应该会格外看重他几分。 “放心吧,小顺跟小舟都不会离开我身边。”王子瑜脸上露出一个欢快的笑。 随安点了点头,有小丫头过来请王子瑜去前头用膳。 随安就想着哪天休息出去给褚秋水买书,顺便把他之前那些话本子都没收了才行。 只是没等她去找褚秋水,褚秋水先来找她了。 她听见小丫头传话,心里就着急了,唯恐他出了什么事,连忙找紫玉请假,然后跑到角门那里。 褚秋水眼睛红肿,正在用袖子擦眼泪。 随安心里一慌,一下子扭了脚,顾不上疼,先喊了一句:“爹!” 褚秋水看见随安,眼泪又瞬间涌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随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褚秋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回话:“我没事,呜呜……” 你没事你哭啥!随安也想哭了。 “……是震云他娘子没了……,呜呜……,我想起你娘也走了,留下咱们父女俩孤苦无依相依为命……” 随安闭了闭眼,她这会儿觉得脚好痛。 等褚秋水哭累了,谁知褚秋水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日子过得舒坦,一直抽噎着,压根没有停下来的预兆,她只好开口:“震云是谁?您新认识的朋友吗?我有没有见过?” 褚秋水一下子不哭了,眼睛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就是不敢看随安:“你见过,就是那天,端午那天……,那什么的,那个……” 随安领会。 生老病死,这是谁都逃不脱的天道循环。就说她,她刚穿来的时候,天天做梦都梦见回到现代去,可现在呢,那样的梦她已经不做了,无望了,说认命可能听起来有点怂,但她就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要在这个世道一直活下去了。 “她不是早就病得不轻了?这样去了,说不定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她声音低低,面孔温和的劝父亲:“早些解脱,下辈子投个好胎,健健康康的,一定比这一世好的。” 褚秋水的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紧紧的抓着随安的衣袖:“你娘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都怪我没用,是个累赘!拖累了她,她才撇下我走了……呜呜……” 随安也觉得眼眶发酸,但她就是再难受,也不想在大街上哭,摸出帕子给褚秋水擦眼:“人的寿限都写在阎王爷的簿子里头,娘是到了时候。再说,她怎么是撇下你的?她不是将我留下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的话语慢吞吞的,好声好气的劝慰着,终于让褚秋水收了那来去自如的眼泪。 “好了,我是请了假跑出来的,还要赶紧回去,你也回去吧,回去别伤心了,过几日我就去看你。”她以为他是伤了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