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褚翌这个时候就不讲情面了:“这些还不够,从明日起,按我说的训练,你来监督,记得,是监督,不是放水。” 卫戌看了一眼随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点头。 晚上褚翌搂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道:“估计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虽然是做了很多布置,也假意迷惑了肃州军,但再怎么,肃州也是多强兵猛将,又骁勇善战,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体能厉害些,就算没有别人保护,也能自己护住自己……,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精心些,别把小命轻易送了。”说完又叹气:“你这才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随安不想听他啰嗦,转身睡了。明天起一大早,她已经想到卫戌不会放水,但不放水又如何?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心里没有惧怕,反而觉得血液在燃烧。 卫戌还是老三样,体能加技巧,然后再是逃命。 战场上,不一定非要将人打死才算胜利。这种大梁内部的战争,收割人命不是关键,平叛才是关键,否则当初褚太尉也不会年年都在外头了。皇上是天子,自然不可能弃百姓与不顾,叛乱之地的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所有坏的都是特别坏的几个人,不会百姓坏了,百姓呢,是被胁迫的,被逼着的,是可以原谅的…… 总之,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可以诛大臣的九族,但什么时候听说过皇上把一城的人给屠杀了? 随安每日汗流浃背,继续不断的锻炼,让她黑瘦了不少,但相比其他人,还是漂亮,脸也小,笑起来能让看见的人眼晕。幸好褚翌的亲兵们都有意无意的护着,阻挡了不少人窥伺她的目光。 周蓟大城,宋震云终于知道随安确切的消息,她刺杀林颂鸾不成,被褚翌送到军中……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女王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揍得他一张脸成了猪头。 当然,女王的脸也没好多少,娇媚迷人的脸上全是鼻涕跟泪水,幸好她没用胭脂,否则这张脸就不能看了。 宋震云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不想把身上这人看成个女人,可不管是惹火的身材、半露的圆肩还是秀气的眉尖、粉红的嘴唇,都叫他没办法把她当成男人! 宋震云身痛、心痛,身心俱痛! 他喃喃道:“我去把她换回来。”他好歹是个男人,身强力壮,换个瘦弱看上去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兵,将军们应该不会不允许! 女王哭得红肿如桃的眼立即使劲瞪他,不仅如此,还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想逃跑?是不是想抛下我?”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孩子。”就算随安再早熟,那也是个女娃娃,宋震云几乎想象不出她在军中要受多少罪…… 女王咬牙切齿:“我不管,你要是走,必得带上我!” 宋震云想想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就不寒而栗,他自己走都是百般艰难,要是把这些人看重的女王给拐走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别到时候,他既没有换回随安,又因为拐带女王而入罪,得不偿失。 宋震云吃力的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胳膊,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麻木到没有感觉:“要是带上你,到时候我留在兵营里,剩下你们娘俩,可怎么办?”万一被人拐到山沟里头给那些老鳏夫当老婆啥的,他拼死拼活有什么意义呢? 女王哭累了,挪动着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大红遍地金的地毡上,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又开始小声哼唧着哭闺女:“呜呜,我苦命的孩儿啊……,都是爹对不住你……,爹是没脸活着了……” 宋震云心如死灰:“又来了。”他也没脸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突袭 其实周蓟大城离得肃州并不算太遥远,但即便是只隔着几堵墙,随安就一定能发现宋震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么? 唉!宋震云这样,算不算一碗馊饭引发的悲剧? 缘分本就是这样,纠纠缠缠,就像褚翌跟随安恨的时候恨不能恨到天荒地老,可一旦再次相遇,就像磁铁的两极相遇,必定要成为一个圆。 喜欢这种东西,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喜欢的力量能溶解世间一切东西。 要说随安在接受训练之前还能抽空想一想宋震云到底怎么了,在加重的训练之后,她每天都累得像打一场硬仗,回到帐子里,连洗漱都顾不上就睡了。 褚翌天生神勇在这一方面自然是碾压她毫无问题,在她睡着之后,給她揉捏肌肉,帮助活血。 自然,他也不是圣人,做好事不求回报,等随安的大姨娘彻底的走的不留痕迹了,是亲自帮她洗白,然后里里外外的吃了好几遍。 第二日褚翌神清气爽的出门,叫了卫戌,打发他去新县给王子瑜送一份文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