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聪明,知道这是你的,所以连碰都不让我碰。不过,我非要碰,你能怎么办?” 说着,他伸着手又去碰了一下,甚至还打算用指头沾点儿尝尝。 他觉得自己应该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倒是真想尝尝。 小娃娃急巴巴地看着他,挥舞着小手,啊啊了起来。 裴九安的手照样穿透了小铁杯,别说尝了,就连手指都感觉不到小铁杯的温度。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现在好了,我什么都尝不到,你应该高兴了吧。” 小娃娃啊了一声,拍着小手,咯咯笑起来。 哇哈哈,这个人吃不到自己的口粮了。 这会儿女人从屋内的小厕所出来,她刚刚在洗衣服,好像在洗布,一块一块儿的深蓝色,深灰色的布。 她把每块布都洗得极为干净,最后甚至还让热水泡了泡,像是消毒一样。 裴九安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洗这些方块布,看上去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用。 “宝宝,妈妈洗好了,你爱吃的米粉应该凉了,妈妈来喂你。”女人在火炉子上把自己的手考热了,才过来抱娃娃。 她将娃娃轻轻搁在自己腿上,找来一块自己做的,在裴九安看来特别丑的小饭兜,拿着冷却下来的小铁杯,用小勺子勺了一口米糊,她用舌尖试了试温度,见合适了,就往小娃娃嘴里送。 小娃娃叭一下嘴,就把米糊吃了下去。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裴九安看着那小娃娃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铁杯米糊。 裴九安觉得给小孩子喂饭可没意思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娃娃吃米糊,他竟然想自己动手尝试,也来喂喂那个小娃娃。 只可惜,他现在是透明无实质的,别人看到他都困难,更何况说端着东西喂人了。 小娃娃一吃完,就朝着裴九安看过来,她啊啊了几声,像是在邀请裴九安跟她一起玩似的。 “你吃饱了?现在想到我了?刚刚还盯着我不让我吃呢。”裴九安伸手不高兴地瞅着小娃娃道。 小娃娃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的天真与依赖。 裴九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干净,他抿了抿唇,貌似他现在除了跟这个小婴儿说说话,也不知道跟谁说话。 无脸鬼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只能在这里再等等看,心里憧憬着,或者过一两天无脸鬼就又回来了。 中午过去下午,他一直陪在小娃娃身边,也终于知道女人洗的那些方块布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那是女人给小娃娃做的小尿布,只要小娃娃尿了,女人就会取下一块干了的的方布,对折叠起来,塞到小娃娃的屁屁下。 裴九安告诉小娃娃,有尿不湿,那东西比她用的方块布好用,而且用完就可以直接扔,干净又方便。 不过,他看女人这经济情况,是买不起尿不湿了,所以才做了这个。 渐渐的天黑了,裴九安看着女人又给小娃娃煮了一小铁杯米糊糊,喂完小娃娃就哄着小娃娃睡觉。 小娃娃睡着之后,裴九安感觉索然无味,于是从小屋子里面穿了出来。 他轻轻一跃如武林高手一般,跳上屋顶。 他站在屋顶,开始等无脸鬼。 可无脸鬼却还是没有回来,夜深了,他一边在屋顶等着,一边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他从屋顶跳了下来,直接跳到了黄土大路上。 他看到小娃娃的母亲,神色匆匆地出了门。好奇心使然,裴九安跟着小娃娃的母亲慢慢走,拐了拐,他亲眼看到小娃娃的母亲在一家地下黑诊所卖血。 “卖血。”女人对着黑诊所道。 黑诊所的女人认得她,道,“你昨天来抽完,今天不能抽了。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经不起这样天天抽。半个月之后再来吧。” 这么说,昨天女人挣来的钱,是卖血赚的? 看来,她还真是个好妈妈啊,为了照顾自己的孩子,都去卖血了。 女人听到黑诊所的女人这么说,脸白了白。她喃喃自语地说:“其实,我也知道不能天天抽。可是家里要用钱啊,现在这哪哪儿都花钱,她就一个人养孩子,真的很累啊!” “既然这么累,你为什么不去找小娃娃的爸爸?如果有小娃娃的爸爸在,多一份收入,你也不至于要去卖血。”裴九安站在女人身边道。 女人当然听不到裴九安的话,她转身离开了地下黑诊所,往市场人扎堆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是菜市招工的地方,每天都有好多人在这里排队等候着找一份零时工或者稳定工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