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渊南长辈不可能等闲视之。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护住离音的法子,就是将她送往望渊楼。 望渊楼的法则自成一体,乃是渊南境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修真界真的面临什么了不得的大变故的话,望渊楼一定是最后一片净土。倘若连望渊楼也没办法,那再躲藏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景昭的做法,一方面是在向渊南的长辈示警,一方面也是向离音示警。 他们也的确都收到警告了,短时间内,他们也的确做出了最好的应对。可谁能想到,离音闯关的速度竟然能这么快呢? 倘若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望渊楼又能困住她几时? 阁灵这般想着,心里又忍不住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它看着景昭有些冷冽的眉眼,忽然顿悟,“这只是一层。以你的精明,必然也想到了另一层了是不是?倘若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这历练其实也是另一手准备……你其实还是没放弃对她的安排是不是?” 它哈了一声,语气格外讽刺:“要么说曾经是做帝王的人呢?心硬!” 景昭轻轻垂下眼,“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觉得是让她毫无准备的好,还是让她至少成为一个知情人的好?远的不说,望渊楼的试炼,至少能带给她不菲的实力提升,能让她显得不那么被动……” 他看着阁灵,声音里有着看透一切的漠然,“我给过她选择了。她心里对荒芜之地的那几个棺材未必没有过猜测。既然有了猜测,她还敢一路闯进来,刚好她又是这般绝顶的资质……一切都恰到好处。阁灵,换做是你,你是觉得我一个死人能这般手段通天、算无遗策,还是更相信这是不可逆的天意?” 这些话并没有劝服阁灵,它反倒更激动起来了:“天意?哈!你说的是这生来就不能自我圆满的天意?它算哪门子天意!” 阁灵忽然莫名悲愤起来,“我看着这个族群兴旺繁荣了五百多万年,也看着他们自我牺牲了五百多万年。我生于蒙昧,一成灵就面临风雨飘摇。我成灵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婴孩时期的她……漂流界那几年,我虽然与山海无境诀一起被封印了,可我有感知!我是让她唤醒的……” 它深深抽了口气,似是想强压住满腹不平,“景昭,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一切都归根于天意?你别用这个借口唬我!倘若天意变不得,你景昭这会儿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 景昭却不为所动,“可阁灵,倘若不是天意,我如何又何至于到现在这个模样?是,你几乎是被她启发成灵的,你觉得于她有相伴之谊,难以舍弃。可阁灵,世间的事不是这么算的。” “她生来就是王裔,享受了这方天地与她的偏爱,就当承担起这方天地对她的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等价交易,这是她该有的命数。倘若她不认命,可以,证明给所有人看!当年我能从那种危局下逃下来,为什么她就不行?” 他的声音意外冷酷。 “可至少你当年已经拥有真正主宰一方的权利,你至少已经活了数百万年了,她呢?她如今不过四万年修为,还不满百岁之龄……凭什么?” “就凭她本该死,却又活了。这一段不满百岁的命,本就是她偷来的。每一个偏爱暗中都有代价。我以为这点,如你我应该很清楚才是。” 景昭顿了下,又道:“再说了,我这不是已经尽力替她弥补修为和心性上的不足了吗?倘若渊南王的命数她逃不过,至少她还能有挣扎的余地……” 阁灵似是终于被说服了。它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道:“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