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开,发现里头装着的,是一副卷好的画轴。 林明晰无声抿唇。 上前将卷轴打开,画面缓缓铺展而顺,流淌出的是一副女子的肖像。 叶清河极擅人物丹青。 画像上的女子长发顺肩而散至腰,面带薄纱,一身青衣立于花丛之中,举手投足间宛似起舞。 哪怕是落于纸面的死物,也愣是透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灵动。 让人想一探那面纱之下女子的真面目。 旁人或许认不出这人是谁。 林明晰看了一眼,眼底就生出了斑驳冷意。 他盯着最下端的落款题词不言。 苏沅凑上来打眼一看,有些莫名。 “这画的是我?” 林明晰缓缓将卷轴合上,幽幽道:“沅沅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 “惟妙惟肖,这礼叶大人可是费了心思的。” 苏沅耸耸肩,微妙道:“可惜了,我不会跳舞。” “再费心思,也是费错了地方。” 叶清河画了不知多久的画像,转手就被苏沅随意收到了库房角落。 无人在意。 小插曲一晃而过。 苏沅和林明晰跟家里人说了一声,两人手拉手就出了门。 林明晰说的那条街市,就在城南边角。 距离不算太远,索性就步行而去。 苏沅一边走一边跟林明晰说:“昨日有个被人叫做萱姐姐的人给了我这个。” 她抬手对着林明晰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叹气道:“我本是不想收的,可她在我手上画了个南字。” 南歌离怕她成婚后在盛京城中难以融入命妇的圈子。 故而特特请了故交前来,帮着苏沅镇场子,让苏沅知道那人可信。 苏沅今日整理南歌离给自己的东西,发现一封南歌离事先放进去的信。 她这才知道,昨天南歌离从她这里出去就直接出了城。 这会儿早不知到什么地方了。 苏沅轻轻一叹,低声道:“我都没能去送一送。” 她也没能想到,南歌离会走得如此仓促。 林明晰轻轻揉了揉苏沅的脑袋,轻声说:“先生性子洒脱,不喜拘束,想来也不喜这种送来送去的场面。” “左右老师在盛京,先生时隔一段时日定会回来,到时就能见了。” 苏沅没什么精神的点头。 然后又好奇地问:“话说你知道那个萱姐姐是哪家府上的吗?” 昨日宾客在时,苏沅一直盖着盖头。 只能听见人说话,人脸一个也看不着。 礼都收了,但她还搞不清楚谁是谁。 南正奇等人早跟林明晰说过京中各大官家内外的事。 昨日婚宴的宾客名单也是林明晰过了目的。 故而林明晰只是想了想,便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图大人家的夫人。” “图大人是历经两朝的老臣,为人很是谦和,他家中夫人听闻性子爽利,极为和善,若是有机会,沅沅倒是可以多来往。” 更重要的是,图大人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 与南家和林明晰的立场一致。 是友非敌。 苏沅对这些事儿从未上过心。 这会儿听了名字跟人也对不上号。 似是猜到她在纠结什么,林明晰慢条斯理的与她一一解释。 跟她介绍可结交的人选。 苏沅之前埋头做自己的买卖,也不掺和别人的事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