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选择给夏子竽打了个电话。 怕屋里的陆忱听见,小声问:“我是宁晃……对,我先走了,你们太吵了。” “你别管这个,香菇鸡丝粥,米和水的比例……” “是粥,喝的粥。” “不是陆老板,是我煮粥……” 压着脾气、颠三倒四问了好几句,显然没问出来,终于没忍住,头大如斗:“夏子竽,你到底喝了多少?” “……算了,喝你的吧,记得让经纪人接你。” 那边儿显然夏子竽已经玩得开心,顾不上他了。 宁晃瞪着手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夏子竽的经纪人发了条消息。 又倚在墙边,换了个人拨电话。 “对,我是宁晃……不是、不是专辑的事,你新歌我还没听,我骂你干什么。” “那什么,香菇鸡丝粥……” 陆忱垂下头,下意识捂住嘴巴。 肩膀无声地耸动了两下,总算压抑住自己喉咙里奔涌的笑意。 却从眼底倾泻而出。 132. 关于照顾别人这件事,宁晃在遇见陆忱之前,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 他对自己的生存要求就是,有吃有住,活着就行,能偶尔下馆子吃顿好的,就是全部要求了。 对别人那便更是如此。 但遇见陆忱之后。 才隐约意识到,生活中多出一个人的变化。 他演唱会之后生病的那会儿,在外地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后来还是陆忱没忍住,找了个借口过来看他。 他那时也实在不想拒绝了。 带着粥菜水果来的,俊美颀长的男生拐着大包小卷过来,难得冒着点儿傻气。 他左手挂着点滴,只有右手能吃饭,也贴着输液后的胶布,还留着许多吊瓶后的痕迹,陆忱看了就抿嘴唇,说怎么打了这么多针。 他说,最近病情总反复,而且我血管好像长得不大标致,护士扎得也怪费劲的。 说着,舀一勺粥水,原本皱着的眉宇,也就跟着不自觉舒展开。 难得没有挑剔。 陆忱便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帮他把粥水摆好,又问他吃苹果还是橘子。 橘子。 陆忱就认认真真坐在他床边,给他剥橘子。 医院的一片寂白里,陆忱坐在那,仿佛是他床头暖色的一盏小灯一样。 橘子递到他嘴边,他咬住,薄薄的皮破开,酸甜的汁水就在口腔中肆意流淌。 他小声说:“晚上就回去吧,你不还得念书吗?” 陆忱摇摇头,说没事。 又去给他剥开一个黄澄澄的橘子。 他其实真的不愿陆忱陪床,因为他身体不舒服时,脾气也不会太好。嗓子疼,头也疼,有时鼻子还不通气,说话更是没耐心,三两句就不想说了,便总想赶陆忱走,省得让他受他的气。 但陆忱就跟听不见似的,帮他把枕头垫高,问他舒不舒服,会把药盒垫在他输液的手底下,会帮他调节吊针流速。 偶尔在他床边坐着看文献、写报告,等打完一瓶针剂,又替他找护士来换。 然后认认真真问护士,他适合吃点什么。 护士见他俩都长得好看,还当他们俩是兄弟,一边换吊瓶,一边笑说:“你们兄弟俩是一起长大的吧?感情真好。” 宁晃听了,再看陆忱,竟油然而生出一种骄傲自豪感。 便也不再赶他,倒是开玩笑,说:“陆忱,我要不以后收你当义子吧。” “等我老了,就缺你这么个人床头尽孝。” 陆忱敲键盘的手一顿,用无奈的表情看他。 他便笑,说:“你爸在乎你喜欢男的,我不在乎,我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