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敛眸低笑。 小时候不懂事,他只知道闻靖宇是不婚主义者,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沦陷。 小白,怎么了?苏橙捕捉到他出神的一瞬,关心道。 白一鸣缓缓摇头:叔叔又走了。 苏橙没骨头似的靠在柱身上,玩把着手里的头绳,语气轻巧:说来也是奇怪,你叔叔最近几年好像很忙,陪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大老板嘛,总能出现在财经频道的不老男神。 白一鸣盯着脚背,心情微妙,想说点什么,组织语言半天,最后选择沉默。 苏橙都能感觉到的变化,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从他记事起,便找各种理由黏在闻靖宇身边,而闻靖宇也愿意惯着他,经常抱着他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还会带他参加各种场合,尝试各类美食,玩各种各样的娱乐项目,甚至为了陪他推掉无数应酬。 就这样维持了许多年,直到近几年,白一鸣已经记不清楚具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叔叔突然忙碌起来,常年去外地或者国外出差,导致他们见面的频率越来越少了。 这天晚上,白一鸣趴在被窝里。 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蒙着被子,面部朝下,手里捧着手机放在胸前,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叔叔两个字的备注,犹豫不决。 他在对话框里打了很多字,拇指浮在发送键的上方,想了想,又把所有的文字全部删掉,大脑组织语言重新编辑。就这样反反复复,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送成功。 到最后,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把脸埋在枕头上,两条细长笔直的腿探出被窝晃了两下,还故意做出几个可爱的动作,然后从嗓子眼里郁闷地哼哼出声,像泥鳅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我好想你,打电话你会不会接? 扭了半天,白一鸣忽然掀开被子把头露出来,他眼底泛起兴奋之色,想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物,点开闻靖宇的微信备注,将原来的叔叔改成了亲爱的叔叔。 他咬着手指,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笑容,看着看着并不满足,又把头缩回被子里,就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将备注改为靖宇两个字。 隔着屏幕轻抚那两个字,他双眼亮起来,就像在看稀世奇珍,小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猛跳,甚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他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每次听到别人叫叔叔的名字,他都会生出一股羡慕之意,他也想直呼叔叔的名字,证明他长大了,有资格站在叔叔的身边。 可能是自信给了他勇气,他重整旗鼓地编辑信息,在对话框里迅速写下几个字:【叔叔,在忙吗?】 发送成功,白一鸣仰躺着,把手机放在胸前,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等待消息。 可惜这条信息犹如石沉大海,等了很久,久到他被困意席卷全身,捧着手机睡着了,也没等来回应。 次日早上,阳光透过窗纱映射进来,落在了青年修长白皙的半边身子上。白一鸣缓慢地睁开眼,意识跟着逐渐苏醒。 他赶忙直起上半身,一双手伸到被子里摸来摸去,终于在脚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点开一看,喜悦瞬间占据了双眼,闻靖宇终于回消息了。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下一秒笑容破裂。 闻靖宇回复他,正在上海处理业务,归期不定。 他看着这条微信消息,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喉咙难受的好像有团棉花堵着,拐得鼻尖都忍不住泛酸。 虽然很难过很失落,但是白一鸣知道轻重,乖乖回复一条知道了,便没再缠着人提更多要求。 不过在放下手机之际,他又没忍住补充一句:【叔叔,我等你回来。】 嗖的一声,发送成功。 另一边,接到这条消息的男人顺手回了一个嗯字,然后就没再敢看手机,随意扔在一旁,扶额叹息。 闻靖宇身处一间茶楼顶层,位置靠窗,中式风格的窗户向两侧敞开,他只要微微偏头,便能欣赏属于外滩美丽的景色。 没一会儿,秦致就打着哈欠来了。 男人径直走到他对面的空位坐下,一开口就抱怨:老闻,这么早来喝茶?你没病吧。 闻靖宇一脸闹心,勉强扯出笑容:有病,所以请你。 空腹喝茶对肾不好,这都不知道?秦致边说边执起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喝完咂咂嘴,不错哈,果然是珍藏了十五年的熟普,上头。 闻靖宇的心思根本不在茶叶的好坏,敷衍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外面的景色。 秦致挑眉,冲他打个响指:说我老闻,你怎么又来上海快活了,北京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你到这来躲清净,要学我咸鱼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