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朕好欺负吗?” 安常煦自打听到他祖母说,户部可能在算计着要收这场拍卖会的税的时候,就已经动气,连他祖母的宽慰,都让他安慰不了他,因为他觉得户部存这心思,实在太过分。 结果正在这紧要关头,罗次辅又来打小报告,说出户部的人已经拿着邵丞相的包间票,去拍卖现场守着的事,着实有种火上浇油,让安常煦更加生气的效果。 陈凤琪则在一旁清了下嗓子,慢悠悠的开口道。 “理论,你能去户部跟他们理论什么?收税是人家代国执法的权利与任务,总不能因为你是皇帝,就可以带头罔顾国法吧?” 安常煦不服气的回道。 “祖母,要是咱们的其它买卖,被他们盯着收税也就算了,可是这场拍卖会上的东西,是什么来历,他们户部比谁都清楚,还好意思来收我的税,他们还要不要……” 虽然安常煦及时咽下后面那个不合适宜的字,低着头的罗次辅也知道,那个字是‘脸’,而他现在十分确定,人家户部上下是真的不打算要那个,看得出来,真被气急了的皇上,在此前是真不知道户部将要干的事。 陈凤琪却在一旁摆摆手道。 “冷静、冷静,不管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们现在卖出去,只要赚了钱,人家来收税,就是合理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那些东西分到你这里时,是按市价标的,收税也要按照这个成本价来。” 听到这话,安常煦才脸色稍霁,重新坐了回去点头道。 “祖母说得是,反正我们举办这场拍卖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多回些本,他们户部就算盯着,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眼看皇上被陈太尊给三言两语的劝消了气,罗次辅心中暗急,赶紧拱火道。 “陛下,户部上下就是看您好说话,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将事情做得如此过分,您岂可继续纵容他们?先帝朝时,户部可不敢做出这等放肆的举动。”‘ 说完,又对陈凤琪所在的位置躬身施礼道。 “太尊可能有所不知,自我们安国开朝以来,对宗室、勋贵与朝臣的私产,向来是多有宽容,陛下乃是一国之尊,富有四海天下,何来交税一说?” 陈凤琪不动声色的将手中一直拿着翻看的书,递给一旁的刘乐,示意他将自己正好翻开的那页拿给对方看。 “罗卿家有所不知,你来之时,老身正与圣上探讨到今天的买卖,可能要给户部交税的问题,可是圣上一想起这些拍卖物品的由来,他就对给户部交税一事有些排斥,接着便从你这得知户部不仅要收税,还已经去现场守着的事。” 陈凤琪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真要说起来,也怨不得皇上会动怒,毕竟他们做得实在太没分寸,吃相太难看了些,可是老身一直反复的翻看国法律文,发现里面明文写着,敢有违法之举,天子与庶人当同罪。” 说到这里,陈凤琪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掷地有声的说道。 “如此一来,皇上身为天子,理当以身作则,做出表率才行,否则,户部如何有底气向其他人征税?而税收,乃是关系到国之本的大事,所以皇上是一定要交这个税的,敢不奉公守法,照章办事,老身我可不依。” 安常煦知道,这是他祖母又在借机帮他搭台子,心中感激不已,却面带惭愧之色的起身施礼道。 “是孙儿不该与户部计较税收一事,忘了自己的身份,孙儿惭愧,还请祖母恕罪。” 陈凤琪点点头道。 “嗯,知错能改就好,以后你可要记住了?” 安常煦赶紧应下,罗冷辅则在看到陈凤琪特意翻到的那些条令上,看到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的内容,足以证明对方所言不虚,心中顿时焦虑不已,有些懊恼自己太过心急,没将这事提交到朝堂上廷议。 现在他一人身单势薄,有些话,以他的身份又不便明言,遇上这位特别喜欢跟人摆事实讲道理,拿各种圣贤理论与律法条文依据的陈太尊,让他没有还手之力。 有些事,现在大张旗鼓的开始做,肯定容易生事,所以陈凤琪绝口不提其他人,只要求皇上要以身作则的交税,就可以为他们接下来的全面收税计划开个好头。 在这个大半优质资源都被掌握在那些豪门势力手中的大环境下,开国太/祖为稳定朝纲,拉拢朝野上下的各派势力,给出的一些优厚宽容的政策,可谓是肥了硕鼠,损了国库。 要不是因为有能耐捞钱,成王府也不至于在养出那样一支私军的同时,仍被抄没百万两之巨的家底。 多年过去,当初说得临时给的一些优惠政策,早已成为那些权贵之类的利益既得者们,都认为自己更所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