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宫人们正在收拾寝宫地面上的狼藉,地面上萨满了碎裂的花瓶瓷片,瓷片上面又有淡金色的碎纱幔跌落在上面。 四周的墙壁可见刀剑痕迹。空气中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那是刺客们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滴在了地面上还未被清洗掉。 谢珣一身白色的中衣坐在榻上,脸色苍白,身体的温度也在极速地下降,如同寒冬腊月刚从冰水里出来的那种冰冷。 本来上次原主踹刺客那一脚后,身体元气还未完全吩咐,方才应对刺杀之时,他又强撑着挡了几次刺客的进攻,因而种种,此刻坐了下来之后,心脏的跳动愈来愈激烈,而胸口的闷痛也愈来愈明显。 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弱了。 谢珣捂着胸口,因为剧烈的揪痛导致眉头紧皱,周围的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地上的狼藉,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扰到他。 烛火摇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亮跳出了云层高高挂在天空之上,给重新恢复祥和的宫殿洒下了一层银辉。 谢珣吐出了一口气,从容不迫地从龙榻的暗格里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捂着唇重咳了两声。 血腥味充盈着整个口腔,谢珣将手帕捏成团置于一旁,雪白的手帕隐隐透着一抹红。 旁边的宫人见状连忙端着茶盏奉上。 用茶水漱了口后,谢珣这才感觉到口中的血腥气少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也略松开了些许,正将茶盏放下,殿门外传来脚步声。 由远而近。 陛下。白面太监急匆匆地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小太监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的上方有一只白玉碗,碗壁清透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盛着的棕色药液。 陛下,您要的药,小的已经熬好了。刘康说完,顿了顿又似有些邀功道,小的和小林子全程盯着熬药,这些药材除了经手的御医,没有任何人接触过。 拿上来。谢珣说完,他又抬了抬眼眸,看了眼跟在刘康身后的小太监,那是刺杀那日留下来的小太监,没想到刘康说带他去调教一些时日,这些日子还真把他带在身边。 就是不知道刘康都教了这小太监什么,小太监的目光完全不似之前的恐惧,反而眼神更类似于狂热信徒见到信仰的火热? 谢珣有些不太确定地想,鼻尖闻到浓烈的药味,转头一看,刘康已经将药端到了他面前。 药方是谢珣自己开的,他曾经经历过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因为原主身份设定的缘故,他对于医术方面也有所了解,所以此刻一闻,他便知道这碗药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看来果然如刘康所说,他两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谢珣垂眸,接过药碗端到嘴边,而后一口气咽下。 药是极苦还带有强烈的气味,刘康守着熬药的时候都被熏的难受,此刻见到少年天子一口气咽下,却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顿时露出了又崇敬又心疼的神色。 陛下一口气就喝完了,真厉害。刘康接过碗,夸张地惊叹道。 小的之前试温的时候尝了一下,差点苦的舌头都没知觉了。 这话十分地耳熟,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里,每次喝药前后,刘康都会来上这么一段。 谢珣抽了抽嘴角,将注意力从记忆中抽出,将碗还给刘康,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再这样哄了。 刘康笑眯眯地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小的说惯了,一时间都忘了陛下已经长大了。 谢珣挥了挥手令他们退下,被这出刺杀折腾到大半夜,他觉得自己疲惫地不行。 虽然在决定将世家安置在朝堂上的人一网打尽时就已经预料到世家会反扑,但是也没有料到世家的行动会如此之快,仅仅一个下午,刺杀的人就来了三四批。 谢珣眸光冷淡,这个宫里漏洞多的跟筛子一样,至于禁卫军,也不是可以指望的上的,世家势力渗入宫廷多年,禁卫军明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防御力根本不行。 只要他一出事,消息立马就能传到世家贵族们的耳里。 如今可以倚靠的便是黑鹰卫以及驻守边疆的那五十万大军。 只是大军一时回不来,而各大世家都有豢养私兵,这几场刺杀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若是世家们真不顾一切反扑他,只怕那两千黑鹰卫也不能护他无恙。 想是这么想,谢珣的脸上却全然未见惧意,想要拔出这些盘踞已久根深蒂固的世家,这一场硬战迟早要经历的。 说到底,还是这幅身体受限,若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即使没有上一世修行的修为,光靠本身的战斗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