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山一样生动立体,和城市里,或者他们那边的村里姑娘不同。这种美,是刚中带柔的。 李虎强不过她,只好自己一个人睡那屋。或许是兴奋,或许是心事重重,李虎总是睡不着。他一转身,就能透过格子窗看到外面皎洁的月光。 天气好的时候这里晚上甚至不需要开灯,月光如水银倾泻进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投影到墙壁上。 大约一点多了,李虎还是没能入睡。他听到脚步声,立刻警觉起来。 其实这里很安宁,治安也不错,只是到了新地方,人总是本能的筑起一道防线。 一道婀娜的身影投影到窗户上,他听到细妹子叫了两声。李虎心脏突突地跳,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装睡。 人家好好的招待自己,自己可不能做出对不求别人的事。再说了,他心里满满都是叶霓裳。 门被悄悄推开,又悄悄的关上。 李虎感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脑袋前,接着一只柔软的手,轻轻的攀爬上自己的面庞。 那手很轻柔,冰凉的。就像是抚摸珍宝一样,细心、温柔。 细妹子呢喃着:“好人咧,我一眼就喜欢你了。” 这并不是在跟李虎告白,更多的像是梦呓。 李虎不敢说话,更不敢睁眼。他拼命在心里念叨叶霓裳的名字,因为在细妹子的轻抚下,他的身体越发的滚烫。 大约是连日来的焦虑,以及一路的风尘仆仆,又或者是今天吃了太多羊肉,李虎身上有一股火气,亟待散发。 这样大约过了几分钟,细妹子钻进被窝,紧贴着他躺下。李虎终于憋不住了,转头看着她。 细妹子的眼睛跟白天不大一样,眼神太过于凝聚。她身上一丝不着,有一种山花芬芳的味道。 两个火烫的身体靠拢着,李虎颤栗双手,轻轻环抱起她。 细妹子就像是融化了一样,钻进李虎怀里,紧紧依偎着。她们仿佛是前世的恋人,这一世终于重逢。 细妹子在李虎的身前磨蹭,李虎的下巴则顶着细妹子的头发。 深呼吸,再深呼吸……大约十多分钟过去,细妹子忽然松开手,面色清冷。她钻出被窝,动作机械地离开了。 看着她的表情和走路的姿势,李虎猜测,她很有可能是梦游。 细妹子走掉,李虎赶紧跳下炕把门闩拴好,再钻进被窝。 清晨,公鸡迎着山头的鸭蛋黄拼命的嘶喊,李虎在杂乱的梦境中醒来。 有人敲门,是细妹子。 “虎子,起床吃饭了。”细妹子的声音一如往常,并没有任何尴尬,似乎并没有对昨晚的事有任何印象。 没有就好,免得尴尬。李虎答应一声,爬起来和他们一起吃早饭。 三癞子并不在,他已经进城去跑早班车了。跟着司机售票,这个三十岁的汉子一个月也仅能赚取八百元而已。难怪,昨日看到那两百块,两兄弟会眼睛发直。 早餐很丰盛,香喷喷热乎乎的面饼子,还有一碗羊肉汤,腌萝卜丝很下饭。 李虎狼吞虎咽地吃,细妹子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二癞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睛里,他朝李虎打听起来:“光知道你叫啥,来自哪,都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咧?” “我?二十三。”李虎回答,“抹过年,可就二十四了。” “哦。”二癞子答应着,心里比较着,细妹子二十七了,女大三抱金砖,好兆头咧。 “那你家里人呢?几个兄弟?”二癞子问。 “我就独生子,家里爸妈都好着呢。”李虎下意识的回答,答完之后他抬起头,看到二癞子脸上的笑容,意识到了什么。 “我这妹子今年二十七,看不出来吧?水灵灵的,都是给我俩耽误了。”二癞子前言不搭后语,“我俩找不到媳妇,她就不肯嫁人,一来二去的就落了空闺。” “嗯。”李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哥,你说这些作甚?”细妹子责备哥哥,“快吃了饭,带人家进山吧。” “是咧。”二癞子点头,咂了咂筷子,低下头喝起汤来。 早饭之后,李虎把自己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一个帆布包背起,和二癞子一起进山。 在山外的时候,李虎并不能感受到大山具体的威严。他只觉得山很高大很巍峨,仅此而已。 然而,和二癞子踏入这座山,李虎才明白什么叫做深山老林。那可是桃山没法比的,亘古、磅礴。整座山正是好时节,苍翠欲滴,山涧溪流淙淙,随处都可以停下来掬一捧水饮下,并无不妥。 二癞子等山民,恪守着某种准则——不污染水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