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锋从来不会对包思同之外的人过分关心,今天突然给包思雨夹菜的举动,岂不是很古怪? 李虎看了他一眼,他专注于碗内的饭菜,似乎没有在意李虎的目光。可是李虎知道,他一定是用余光观察所有人了。 “这人真是奇怪咧。”李虎心里想道。 “包锋,你通知一下瑟琳娜,让她晚点到我书房来,带上东西。”包思同道。 “好的。”包锋点点头,“可是……” 他似有难言之隐,不过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完。 放下碗筷,他马上走去过道里打电话。没多久,门铃响起,一个穿着洋装、高跟鞋的印尼女孩走进来,在客厅安静等待着。 饭吃到一半,包思同突然放下筷子,用手努力抚着自己的胸口,或者捏太阳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老板,你不舒服么?”包锋紧张不已,“叫大夫来!” 包思同在任何地方,都有家庭医生随行。不过他一摆手道:“有李虎先生在,不需要大夫。李先生,能麻烦你陪我出去走走么?” 李虎点头:“好,不过您的身体……” “我没事,走吧。”包思同站起来向外走去,李虎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的背影,包锋眼睛微微眯了眯,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 海滩上,微风习习,潮湿的海风吹动海水,有一种细浪红尘的感觉。 包思同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失败?” “失败是个啥?”李虎说,“在许多人看来,一日能混两餐温饱就是成功的。在有些人看来,一天赚一百万都是失败的。” “呵呵。”包思同道,“没想到李先生你也和我一样,铜臭满满啊!” “嗯,没有铜臭味,哪有百花香?”李虎道,“钱可是个好东西咧。” 包思同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李虎,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他很认真地说:“很少有人像你这么直白了,难得。” “我不是直白,我老娘常说我这是傻!”李虎憨憨一笑。 “好吧。”包思同叹口气,“母亲总是对的。那么,你觉得包锋怎样?” 李虎不知道包思同为啥要把话题引到包锋身上,所以迟疑了一下,没有及时开腔。 而包思同似乎也并不期待从他那里得到某种答案,他叹口气,看着有黑的海平面:“我时常在想,成功到底是什么?是我祖父、父亲那样的?还是我这样的?” 他告诉李虎,为了拼搏,祖父母几乎毕生都是两地分居,数十年在一起的日子,也不过是三五年罢了。 因此,他父亲只得兄弟三个,在那个年代,算是子女较少的人家了。 而他的父亲又继承了父亲拼搏的精神,也是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这导致当年包思同的母亲生急病,居然身边没有亲人。 “我十多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小妹也是一样,只不过她比我幸运一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退休。”包思同苦笑。 “我们有钱,却缺失了家的温暖。我们在全球各地都有房子,可是总也找不到一个家的感觉。” 从包思同的叙述之中,李虎突然感觉,自己相比他竟然是如此幸福的。 “我自己前十年,差点走上祖父、父亲的老路。我把妻女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在外工作。”包思同道,“一直到我妻子去世,我才猛然意识到,女儿原来是那么可怜。” 说这番话时,包思同居然眼泪婆娑,这可是绝对令人震惊的事。 李虎忍不住喟叹,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默不作声。这反而让包思同更加舒适。 李虎或许不是很会安慰人,却绝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一番倾诉,从自己到女儿,包思同几度痛哭流涕。这让李虎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起阿里的警告,心里想,眼前这个肯为家人留下热泪的男人,会是双面人吗? 来到大同岛,第一个夜晚李虎就失眠了。夜里十二点,他给叶霓裳打电话,诉说了在这里遭遇的种种。很开心的是,叶霓裳如今已经能够非常正常的和他交流了。 说到惊险处,叶霓裳忍不住大叫:“啊,你怎么能让自己走入这种危险的地方?早知道不让你去了!” 说起包思雨和包茜茜——当然,李虎是充分注意保护别人隐私了的,叶霓裳就嘻嘻笑着说:“你比较喜欢她们两个中的哪一个?” 这样的玩笑,一直开到深夜,李虎终于听到电话那边的微鼾,这才悄悄挂了电话。 正当李虎打算也去上个厕所然后休息时,他忽然看到窗户上一道影子一晃而过。 此处是农庄,房屋不似城里楼房,都是七零八落的平房。窗户外就是走廊和庭院,有人在监视自己?李虎全身汗毛竖起,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