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祠堂院子里有一块一米直径一米高的石头,石头上固定一个类似十字架似的木头架子。 一个男子像是耶稣一样被绑在架子上,双手伸展,一条蛇盘曲在他头顶。 那条蛇蛇头是扁扁的三角形,浑身散发蛇腥。它吐着信子,虎视眈眈注视着被绑着的人。 另外还有几条蛇,正在他的身上攀爬,其中一条很细的蛇正往他鼻孔里钻,难怪他会叫的这么惨。 为了活命,男子一边哭喊哀求,一边张开嘴去撕咬那条钻进他鼻孔的蛇。那蛇被他咬断了身体,鲜血淋漓,却仍在死命地钻洞。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虎从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残忍血腥的场景,他忍不住闭上眼。 激越的吟诵声,还有敲鼓打锣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有白烟渺渺升起,刺鼻的熏香味传来。 李虎心里想:“这是谋杀啊,这里在谋杀啊!” 他虽然经历蛮多,也曾遭遇过危险。可是这样赤果果的谋杀,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忽然围观的村民都匍匐在地,李虎和院子之间,瞬间没了阻碍。 他看到彤彤,那个跳梁小丑,穿着古怪的长袍,在院子里跳着奇怪的‘舞蹈’。他根本就是个跳大神的,正在糊弄老百姓咧。 在老家乡下,李虎可没少见这种神棍。桃山村早年间就有一个专门跳大神的,谁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就去找他跳跳,烧个符纸喝符水。李虎小时候也遭过,还差点被贻误病情弄死咧。 可是,他再一看,眼前这个神棍似乎又不太一样。 沙沙沙、梭梭梭。 一些异常的响动,让李虎禁不住毛骨悚然。他低头一看,脚下麻麻的一片都是爬虫。 拇指肚大小的红蚂蚁,一尺多长的千足虫,还有黑到发亮的毒蝎子……这都是他认识的,更多的是不认识的。大的、小的,成千上万的虫子从四面八方向院子里汇集。 这些虫子别说咬他一口,就是让他看一眼,他都觉得头皮发麻,腹部的五行石几乎应激性地作出反应来。 一股五彩斑斓的光从他身上发散出来,充盈的灵气就像晨曦中的薄雾,一点点扩散。 感受到这种力量的虫子,都急忙躲闪,生怕被沾身。很快,在李虎身边就形成一个两米直径的圆圈。 这个圆圈里,干干净净,一个虫腿都没有。 院子里的彤彤也感受到了,他知道是李虎来了,只是眼下他需要专心致志做法,杀鸡儆猴。 哼,这群贱民,对付他们的手段稍微温和一点,他们就蹬鼻子上脸。 谁给他们多点钱,马上就会倒戈相向。这一回那老东西知道自己得到李虎,就是跟被绑着的这个家伙有关。 手中的法器一挥,那条盘踞在架子顶部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那人的头皮。 “啊!”一声惨叫,加速了地上那些爬虫们进击的速度,争先恐后的嗡嗡冲过去。 第一批爬到的,先咬住他的皮肤,后来者密密麻麻覆盖上去。很快那人就看不出是个人了。 所有的人都匍匐不敢动,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杀鸡儆猴,的确做到了。 李虎倒吸好几口冷气,此时只想念自己温暖的家乡。 啃噬骨肉的声音,就算十几米外都能听得到。那人不断惨叫,从喊得出到喊不出,他的声音逐渐嘶哑,最终消失。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现场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虫子和毒蛇,也不知去了哪里。 大家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向彤彤鞠躬,面无表情地纷纷离开。就算是经过李虎这个陌生人身边,也没有人对此表示任何好奇探究。 末了,彤彤走到李虎身边,背着手一米四的老头儿,诡异的很。 “该上工了,小伙子。”彤彤道。 “上工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问题。”李虎道,“你对我女朋友下了什么蛊?” “我回答你了又能如何呢?你根本不懂蛊术,解不掉的。”彤彤道,“年轻人,不如我先教你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自私。”李虎冷冷道。 他没跟老头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朝阿芙蓉田走去。 “自私?”彤彤冷笑,看着李虎的背影,觉得这就是个大傻子。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吧? 李虎在这里,休息和灌溉交替进行。他觉得自己像奴隶,可是却不能逃跑。想起叶霓裳正在遭罪,他更不忍逃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