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离开。 跟大家一起工作的时候,总让我想起部落的亲人们,也会想起那天被炸平的墓穴,心里的恨意在我幼小的心灵破土而出。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撞见的女人居然是这皇宫里的罗太后,当今皇上的母亲。我有了一个天真幼稚的想法,既然她是皇上的母亲,我又同她说过话,倘若有一天我再见到她,和她熟悉起来,是不是可以将自己灭族的仇恨说给她听,让她再告诉皇上。小时候我就听父亲说,这个王国,最大的便是皇上,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话。 这个想法一起,我每次经过见面的地方,总要刻意的徘徊一阵,希望可以再次遇见她。 可是很多个日子过去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天是九月初一,我照例跟着大家在佛塔里工作。 芙临已经两个月了,长得很快,我已经有点背不动他了,只能在地上铺上一块布,让他坐在那里等着。 这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太后来了”。大家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下脚手架,擦干净自己的手,将皱巴巴的衣服拉平,准备接驾。我也努力的将自己收拾的利落,争取让太后一眼就认出我来。 领班的带领着我们一众工人走出门去,对着缓缓走来的一群人,跪地拜见。队伍走近了,只见太后的装束与当日见到的有所不同,可能因为来的是佛塔,打扮的肃静了许多。 她的身后跟着许多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子,是这个皇宫的妃子。 她们走到佛塔前,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香,朝天三拜,插进庙前的香炉里。 这一次见到之后,不知下一次何时能够相见,一股冲动让我往前走了几步,几乎要冲到太后身边。 这时,身边一个小太监一把将我拉住,拽到身后。 我抬头看去,他是曾槐大人派来和我们联络的人,大家都叫他“石头”,时间长了,我们便认识了。他大约有8,9岁的样子,不苟言笑。 “你疯了吗?”他小声说。 “我想跟太后说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今天这个场合不行,太后如果怪罪,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的。” “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们这些太监、宫女,一年到头还没有机会跟太后说上一句话呢,你一个宫外之人,恐怕没到近前,就会被乱棍打死。” “可谁能和太后说上来话呢?” “宫里的娘娘、公主、皇子,还有几个太后面前的红人。” 我想娘娘、公主、皇子,我怕是没有机会了,但“红人”又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 见我疑问,石头哥哥说:“最近皇宫要给皇子、公主、找侍读才子,要求对方有较好的文化修养,良好的门第。许多达官贵人都抢着将自己家的女儿或儿子送进来,跟皇子、公主搞好关系,有利于将来孩子的发展。但看看你也没什么希望了。” 即使是没什么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祭祀结束之后,太后和王族们要来欣赏一下画壁画的过程,要我们继续施工。我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心里想着,手里的伙计并没有停下来,大师傅将底下一些小细节就交给我。我仔细的拿着画笔,小心翼翼的按照图纸去画一朵盛开的牡丹,没有发觉有人已经站在我身后。 “这姑娘我见过的,没想到毛手毛脚的,画起壁画来还真的有模有样的。”那好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来,是太后没错。 我忙放下手里的画笔转身看,心里一直盼望再次见到的太后,竟然站在那里对我微笑。 几位小公主弯腰,仔细的看我画的画,叽叽喳喳议论着。 “太后千岁。”我学着戏文里的话对太后行礼,引来一阵大笑。 “起来吧,我带小公主来看看你画画。”说着她看了眼身边穿着浅紫色金绣纹饰袍子的女子说:“兰妃呀,这女孩儿和咱们芸儿年龄差不多大,可芸儿只会贪吃、撒娇,你看看人家孩子,真是了不得呀。” 兰妃点点头,边陪着笑脸说:“别说是芸儿了,就是十几岁的萱儿,裳儿也不及人家半分。”她说完这句话,身边一位略年长她的妃子脸都涨红了。兰妃斜了她一眼,偷偷笑了笑。 太后见状忙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自然无法跟我们的公主相比。” 这时,一阵哭声传来,我一听便知道是芙临忙跑过去。几个小公主围着他,刚才那个被唤作芸儿的,正用染料在芙临的脸上、身上乱涂,身边的小公主们七嘴八舌的应和着,她也越来越起劲儿了。 “你干什么?”我走上前去,推开她,将芙临抱起来,用手绢快速地擦去脸上,身上的染料。以前母亲跟我说过,石绿是用孔雀石磨制的、石青来自青金石,白色是石灰石,黑色是碳灰,朱砂是烧制的,藤黄、胭脂都来自有毒的草木花朵,这些东西接触皮肤会引起红肿,流入体内甚至会致命,更何况他是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