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靠,声音却很硬挺: “你说是我碰开的机关,密室机关何在?倒不是梅大人故意要关禁本宫进来吧!” 梅长生仗着她瞧不见,勾了唇,他的公主殿下,真是好聪明。 低着鼻尖向她的鼻尖靠近,只不触碰,语调一派被人冤枉的委屈:“臣岂敢。” “这话你自己信吗。” 先前一片兵荒马乱,宣明珠也拿不准真是她碰到了什么,还是他在诓人,诈了他一句,没眉目,不愿再在此地纠缠,直接问:“出去的机括在哪?” 对面无人答。 宣明珠忽觉鼻尖发痒,唇珠也痒,好似有浅微的气流拂过,又如暗昧中想象滋生的错觉。 越是瞧不见,越觉得有什么在靠近。 宣明珠屏息伸手往前隔了一下子,挥了个空。 梅鹤庭不在跟前。 她心弦一紧,双手向四周探了探,皆是虚空。 “梅鹤庭?”宣明珠声音微颤。 还是无人答她,男人仿佛突然凭空消失了,周遭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她咬唇向前走了两步,手指触到对面的壁墙,心里衡量了一下,这条甬道果然很窄,勉强只能两人并行。 宣明珠扶墙而行,脚下漫延的黑雾仿佛没个尽头,她被弃置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片死寂中,终于有些慌了。 “梅鹤庭?梅长生?” 面前霍然有一片火光擦亮,一只修长的手轻轻遮住她双眼,宣明珠微微一激灵,却是放下心来。 待她适应了光线,梅长生方放下手,“殿下别怕,我方才去找火了。” 宣明珠睁开眼,眼前极近处,是一张清嘉有致的面孔。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得见他的脸。 这张脸俊逸温暖,映漾着烛光的眼眸柔柔含着她。 她委实无法将这样一张无辜面孔,与方才做那些过分事的人对上号。 宣明珠呆呆的霎了霎睫,有些混乱。 “殿下。”他低着头,唇齿黏糊地唤,好像永远也叫不够这两字。 心跳漏掉半拍,宣明珠很快退后两步移开视线。 环顾四周,原来她方才已走过甬道,这里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小室。虽也不算宽绰,十步路就能走到头,但比起甬道的狭窄还是差强人意的。 方室石胚石墙,干干净净,目光所及处,除了靠墙有一张简易小几案,别无家具。 而当她转过身,背后的一整面墙,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机簧榫卯,让人眼晕。 宣明珠对于机关术不甚了解,也能感觉出那布排的复杂精致。她再低头,若有所思看看自己的手,方才摸索着墙壁一路走来,沾了不少灰尘在其上。 所以梅鹤庭没说谎,这间密室确实是为研究机关锁而设,灰尘累累,亦是经年没有开启过的样子。 不对,依旧有哪里不对……左右他口中的话已经不能信任,宣明珠睨目不看他,又问一遍:“怎么出去?” 梅鹤庭凝望女子一眼,从袖出取出一条白帕。 宣明珠看他斯文雅气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都什么臭毛病,回话之前还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是不是? 正待发作,那条手帕向她伸来,捉住她的指尖,男人垂下密长的鸦睫,一点点帮她擦拭污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