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身形大幅度地晃了晃,用前所未有的卑微口气虔诚地道: “小的知道错了,冤家宜结不宜解,我还有用! 既然大王已经找人替死,我可以隐姓埋名再给大王做事,没有必要杀我,没有必要杀我啊。 我,我的家产可以都不要,我在杭州还有好多别院藏了不少珍宝,都能拿出来献给大王,求大王饶我一命啊。” 就在一天之前,这个东南大豪也不会让自己卑微成如此模样, 他恨透了赵枢,可现在他分明感觉眼前的赵枢是一条接近暴走的疯狗,只怕自己再不求饶,可能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活下去! 用全部的身家活下去! 赵枢如此猖狂,开封一定有不少人想夺走他的权力。 我可以到开封,凭借我的本事,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能看着他先倒下! 想到此处,朱勔心中又升起一丝希冀, 可赵枢依旧是一脸嘲讽。 “就算杀了你,你说的这一切我也可以得到,为何要留下你这个隐患?” “那,杭州的那些财宝是我多年前就攒下,专为以后储备,只有我,只有我自己知道在何处!” “在我杀你之前,你会告诉我的!”赵枢自信地道。 “不可能!休想,休想知道!” 赵枢呵呵一笑: “良臣,给朱提点拿点好东西来。” 韩世忠重重点点头,他走出牢房,很快便和几个士兵哼哧哼哧抬着好几口箱子进来。 朱勔下意识地向墙角缩了缩, 他认定这箱中要么是各种恐怖的刑具,要么是家人鲜血淋漓的尸体, 可韩世忠一声令下,士兵将一口口木箱撬开,朱勔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这一箱箱都是满满的金银珠宝,这珠光宝气在牢房微弱的灯火中依然是那样美丽绝伦,这是朱勔毕生追求渴望的财富,尽管身处绝境,朱勔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脸上露出了那一丝隐藏不住的贪婪。 “喜欢吗?本王也喜欢这些东西。”赵枢弯腰在金银中随手抓了几把,感慨地道,“我会把朱提点送去开封,一路有这金银相伴,如果朱提点一个月不吃不喝还能活着,这些东西就全都送给你。 如果你死了,我也把这些美丽的石头跟朱提点一起埋葬,让你在被摸金校尉发现之前依然能保持体面。” “哦对了,我说过我是个讲规矩的人,杀全家这种事我是不会做。 我看了看你家的妻妾不错,苏州这么多人恨你,我开个御香楼的分号,有她们在一定生意不错, 哦我早就考虑过御香楼的业务有点单一,这次开分号可以让你的儿子们也提供特色服务,当然如果卖不出去,我还可以把他们卖去给其他人为奴——毕竟陪朱提点死的这些钱都是本王自掏腰包,总得给我一个回本的机会。” 朱勔这会儿早就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 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愤怒, 看赵枢笑的肆无忌惮的恐怖模样,朱勔第一次想起了当年他强占孙老桥的千亩良田的场面。 当时那些百姓苦苦哀求,被自己手下的仆役一个个打翻在地,一边哭一边绝望地磕头,请求自己不要将这些土地全部收走, 有几个泥腿子试图反抗,朱勔好像也是这样打断了他们的四肢,抢走了他们家中的女子,在他们断气之前,朱勔也笑的如现在的赵枢一样。 “大王不怕日后会如今日朱勔一般?”他悲愤地道。 赵枢嘿嘿一笑,轻叹道: “我特么怕啊,我怕所以我才要当个人, 就是不知道,朱提点怕不怕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