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出这小状元祭天,很明显就是对世家服软了呀。 瞧瞧那几家,看起来也不是没什么事情嘛。 琼林宴在此后才有了那么一点真正的“欢声笑语”。 还有一些假惺惺的官员甚至还上前安慰道:“林姐儿,也不是没有其它机会了,外放慢慢熬着,说不准哪一日立了大功就衣锦还乡了呢。” 还与一些已经尸位素餐多年的老官员,也都纷纷庆幸那傲慢的状元没有接受他们家儿郎的绢帕,这么一个要外方的娘儿们,差点就要连累她们一家受累!晦气! 就连上首的云岫都能感受到那些官员们变脸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初墨禅在云岫耳畔轻声细语地说道:“陛下,你要细细看着,这样才能分辨那些是聪明人,那些是笨蛋。” “之后好用聪明人么?”云岫问道。 没想到初墨禅摇了摇头,端庄温柔的凤君下一刻在云岫耳畔说的悄悄话让云岫知道这个凤君说话是会多么刺人。 “陛下谨记,聪明人要在自个儿手中捏着把柄才好用,笨蛋么,才是随时都好用的。” 云岫对于自家凤君的这套理论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怪人家能做大事儿而云岫只能跟在人家后头喝汤。 对于自己的认知,云岫一直是有数的。 琼林宴尚未结束,云朝岚便需要先行离场了。 云岫自然不会让云朝岚自己这样独自离开,可琼林宴又不能离人。 正当云岫左右为难之际,平日里身为醋坛子的初墨禅却难得松了口让云岫去给云朝岚送行。 一旁的洛扶卿自然也要去送送他。 于是銮驾起,云岫和洛扶卿一起为云朝岚送行。 二人将云朝岚送到了城门,看着云朝岚着戎装,坐于马上,云岫眼眶一红,终归是软了心肠。 她下了銮驾,云朝岚立刻下马扶住了她。 “你千万要平安啊。”云岫轻声嘱咐着。 望着眼前依旧孱弱不堪的小女帝,云朝岚伸手轻轻抚了她的眼角,说道:“自然是会平安归来的,莫哭。” 真的还是那个容易心软的姊姊啊。 先前还努力做出一副冷硬的君王心肠,结果没一会儿,见到他目露难过,一下子就心软了。 有时云朝岚觉得初墨禅的选择是错的,阿岫并不适合当个好皇帝。 可有时,云朝岚又觉得那初墨禅竟然是个难得有眼光的,居然会选择他这么好的姊姊当皇帝。 或许人就是这般纠结的生物。 洛扶卿不知何时也下了銮驾,转身唤人取来了水酒,递给了云朝岚。 “此去山高水长,万望珍重,阿岫和我都在等你归来。”洛扶卿说道。 云朝岚接过了水酒,说道:“自然。” 互动之际,云岫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阿朝,那件外袍里面将护身的软猬甲也缝了进去,还有一面护心镜,你到时候一定要穿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朝岚瞧着云岫紧张兮兮的模样,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皆是笑意,他说道:“姊姊说的,阿朝都会听从。” 送到了城外,云岫还是不舍,直到送到了下一个十里长亭才最终停下。 她见他御马而去,身后跟着一支骑兵前去和已经走得更远的大部队集合。 少年人身披月光离去,像是在他的身上洒下了一层霜。 洛扶卿走到云岫身后,帮她披上了一件玄色披风,柔声劝慰着云岫归去。 云岫上了銮驾之后,才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我真不想打仗。”云岫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我一直知道的。” 洛扶卿伸手帮她撩了撩鬓发,指尖轻轻擦掉了云岫的泪珠。 “阿岫已经很努力了,你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你让百姓用上了新的工具,来年必定是一个丰收执念。” “可是我依旧无法阻止很多事情,如果换成像阿善那样杀伐果断的决策者,或许早就做出了最好的决定。” 洛扶卿并不理解为何云岫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笑了。 他难得逾矩轻轻捧起了云岫的面颊,他问道:“阿岫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呢?说实话,若是真让初墨禅继位,那他绝对会是一个暴君。” 云岫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仿佛认为她家的凤君真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了。 在云岫的印象之中,初墨禅除了干过弑母这件事情之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和暴君的作风相关的事情。 就好比暴君动不动就拉人出去砍头,甚至还压榨老百姓。 “他不曾暴动,那是因为陛下你在他身边监督着他罢了。”洛扶卿说道。 对于那段时日阿岫逃离宫中之后,初墨禅几乎将宫中的人都给清洗了一遍,这可不是什么仁君能够做出来的事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