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香,不止是柠檬的香。 余点语紧张的情绪稍微舒缓,悄悄抬头,眼眸清亮:那,以后都给你喝。 桑舟将她的小动作都看的清楚,烦闷的心情也在此刻一扫而空。余点语自己不知道,她刚擦过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感,莹白的手臂伸过来的时候,像是刚从月夜下的海洋里刚打捞上的珍珠。 桑舟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不早了,回去吧。她随意地挥挥手,却把保温杯好好地拿住了、 余点语也不知道再待下去该怎么和桑舟相处,刚转身却又被叫住。 桑舟问:小屁孩,知道我号码了吗? 早就记住了的。 余点语点头,声音轻轻地:回去就保存。 桑舟才嗯了声说:去睡吧。 听不清楚语气里的喜怒,余点语也不敢去猜,转身离开。 她感觉到后背被注视的视线,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今晚的月色真温柔,她想,是她搬来清吉巷之后第一次感觉到月亮这么的漂亮。 当然,月光下站着的人更漂亮。 *** 余点语每天上学之前都是一样,简单梳洗,准备好中午的便当。从今天之后,她多了一项:在冰箱里冻好冰块,并且将柠檬茶先混合好。 做这些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满心雀跃,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父母去世之后,她就好像将自己的感知能力封闭了起来。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麻木而机械。才十八岁的年纪,她从来都不愿意去想未来。 学校的学习任务对余点语来说并不难,整个一天,除去听课与写题的时间,她时不时会想到桑舟昨晚的样子。 如果当时能拍下来就好了。 放了学,离去酒吧画画的时间还早,余点语先回家弄自己的床支架。 她花了二十在小商店里买了新蚊帐,今天只要把纸板固定好,挂上蚊帐,晚上就可以放心的睡在通风的露台,再也不用一晚上都要擦三四次身体。 弄完这些已经六点多了,余点语出了一身的汗,下楼洗澡。 而那边,桑舟睡了一整个白天,习惯性地往阳台上一站,顿时满头问号。 挡的严严实实的这什么玩意儿?! 一觉睡醒,熟悉的场景不见了,也看不见余点语。只看得见丑陋的黄色硬纸板,将露台外的墙面增高行程了阻挡,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桑舟第一想法是,难道余点语知道自己看的到她? 不可能,不像。 桑舟心情复杂地拨出个号码,心想那计划确实需要提前实施了:过来帮我个忙。 余点语拿着毛巾出来时,姚淑心正巧买了菜回来在厨房洗,瞥了她一眼后阴阳怪气说:这一天天的光洗澡了,我们都没你这么娇贵,不知道现在水费很贵,也没见交一分钱过来 就是,姐姐真小气!周东星从房里跑出来到冰箱拿汽水儿喝,给姚淑心帮腔,打开冰箱门,拿出的却是余点语事先放在里面的柠檬茶,这是谁做的? 姚淑心还在说:儿子是不是太热了啊,去你空调房里写作业去出来干什么,要喝什么妈妈给你拿。 余点语本来只想上楼去,看到周东星拿出来的东西脚步猛地顿住,抬了头走过去不发一言地夺走,刚放回冰箱,周东星却笑嘻嘻地又抢过来:我就要喝这个! 这个不是你的。余点语按着他的手死死不放,还给我! 寄人篱下这几年,她被拿走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已经失去了想去拿回来的心情。 但是这个不行,绝对不可以。 这是给桑舟的啊。 姚淑心一下变了脸:余点语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杯柠檬茶吗!弟弟想喝还不给他,你怎么做姐姐的! 余点语不松手,抬眸看向周东星。 顽劣的男孩子看到余点语的眼神怔了下,手上也随之一松,柠檬茶被余点语重新拿了回去。周东星不可置信刚刚瞪着自己,有那种恼怒眼神的人居然是自己这个向来任人欺负的姐姐,也不干了,拖着姚淑心哭嚎,妈!姐姐欺负我,又欺负我了! 姚淑心顿时就要发作,家中所有的灯却瞬间灭了,连同打开的冰箱里的灯都直接黑掉。还来不及看是发生了什么,外面突然开来一辆中型面包车,门一开,上面下来两个人。 打头的那个留着黑发留到锁骨,慵懒的拨到一侧。黑眸长腿,高挑,耳骨上是几枚银质耳钉,不羁又散漫。后头的青年恭恭敬敬给她递了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