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惯性让连燕头一下子砸到了前面的座椅上,不疼,但有些晕乎。 沈平格下了车,摔上门,连燕看着他的背影,惶恐而不安,被抛弃、以及那种还没稳固的友谊的无厘头破碎,都让他很难过。 “小燕别把这事儿放心上,跟你没有关系,”沈逸明又继续开,“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平格……这孩子还是很好的。” 叛逆期所带来的激烈争吵,沈逸明不想让连燕看见——此时沈平格下了车,他才忽的担心起来。 心里焦躁起来,沈逸明只得安慰自己,沈平格有分寸。他十六了,好歹是知道什么该做。 “你和沈平格之前认识?”沈逸明问。 连燕:“嗯。” “我回头好好说说平格,他刚才那么说话,叔叔先给你道个歉,”沈逸明开了有一段路,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去看连燕,却忽然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掉着泪。 “……怎么还哭了?”沈逸明吓了一跳。 连燕几乎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经常是腼腆而害羞的样子,沈逸明知道这孩子受过不少苦,但从没喊过累——什么才能让这么能扛的一个孩子哭了? 沈逸明抽了纸,连燕接过,避开沈逸明的视线,无声的哽咽,胡乱擦了擦眼泪。 “因为妈妈的事情吗?”沈逸明放柔语气。 连燕沉默了会儿,缓缓点头。 “这会儿说‘没事儿’也是空话,去吃个饭,吃完饭叔叔陪你去警察局看看,”沈逸明揉揉他的头发,“别想了。” 连燕抽了抽鼻子,点头。 · 没到一天,街坊邻居都知道了,住在五楼的那个小哑巴被妈妈扔了,妈妈跟着男人跑了。 监控里显示徐梅拎着行李箱,而经常出现在连燕家里的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徐梅走了几步,迟疑了下,把钥匙放在了地毯下。 这是她对亲生儿子最后的怜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