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同以往几天似乎并没有不同,天气并没有因为日子变好,阴冷的压低,中午的时候勉强钻过一些金色的光线,撞击到桌子上的玻璃水杯里,在水中波折,阴天也成了金色的柠檬。 纸条仍放在桌面上,水杯压着一角,折痕明显,像敛起翅膀的灰色蝴蝶,上面的字迹似乎跟着泛着盈盈水光。 沈平格有个专门的收纳盒,他习惯将每年收到的礼物都放在一起,沈逸明照例给他送了昂贵的礼物——他实在也不知道该选什么,于是想着价格高总是没错。 “其实不用送也可以,”沈平格有些无奈,“别送这么贵的了。” “一年就一次,”沈逸明倒是显得理直气壮,“肥水也没流外人田嘛。” 沈逸明到星期天的时候才知道连燕不去了,惊讶的很:“怎么还不去了?” “他有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沈平格轻声,“没事儿,就一个生日,也不是以后不过了。” “这不是你成年前最后一个生日了嘛,”沈逸明叹了口气,“我想着,咱虽然人少,但好好过,也看起来热闹。这下就两个人,你要不然和你朋友一起出去玩,我给钱。” “不用,两个人就两个人,”沈平格笑了笑。 杨志他们送的礼物,沈平格如他所言留到了星期天早上才拆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每个人都给他写了贺卡,杨志更是啰啰嗦嗦写了一张纸。 十五岁一块玩,十六岁一块玩,十七岁也得一块玩! 而连燕——沈平格到下午离开家里,也没有听到敲门声。连燕再次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偶尔能听到脚步声,是他出来接水喝,可脚步急匆,像怕他突然出来,同他见面。 连燕没有送他礼物。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下午出门的时候,连燕倒是出来了,他站在楼梯处,遥遥往下看着他,攥着栏杆,沈平格半蹲**子系鞋带,说:“你去辅导的时候路上慢点。” 连燕大抵是“嗯”了声,太远了,听不清。 “看着点红绿灯,”沈平格直起身子,看向他,“我走了。” 连燕过了会儿,朝他摆摆手。 再见。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