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着睡觉,也不推辞了,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懒洋洋道:“落久,你带两个。” 他慢步踱到如一身后,纵身上剑:“大师,麻烦了。” 如一低下头,嗅着他身上搀了些冰片的梅香气,没有说话。 质感柔顺贴身的僧袍顺着他的肩峰垂下,浮出胛骨的弧度,更显得他颈项修长。 ……靠上去一定舒服。 在短短几瞬内,封如故把他身上能当枕头的地方都研究了一遍。 离了文始门后,桑落久看向那四个初次御剑、吓得魂不附体的小魔修,道:“这就是师父昨夜说的办法?” 封如故懒声道:“怎样?要夸赞师父英明神武的话就精简些,三五百字就成了。” 桑落久一时无言。 罗浮春接过话来:“师父,您这招真是妙,文门主这下可是没话说了!咱们现在就去米脂,查探寒山寺人遇害的事情吗?” 封如故受用地在如一后背蹭蹭,猫似的伸了个懒腰:“不急,先去一趟江陵城。这四个小豆丁……” 他睁开眼睛,懒懒扫他们一眼:“……总得为他们找个去处才是。” 桑落久心事重重地应道:“……是。” 是。师父这一招,确是高妙。 这样一来,四个小魔修能全身而退,文润津不能当众拆自己的台,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且从此后一定会谨小慎微,不敢再拿魔修做类似的文章,还要时时提心吊胆,生怕封如故何时拿这小魔修发难,日日受着煎熬。 而文始门没了魔修,文忱也能免却良心责罚,往他心中的“道”靠近几步。 这主意有着千般万般的好,但唯有一点不好—— 文润津会把这笔账,彻头彻尾算在封如故头上。 师父这是以一己之身,担了所有的干系和怨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