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支竹子今日格外话多:“以前,伯宁是很想骑鹤的。他说,如故家在江南之地,他想带着如故,骑鹤去看一看他的家乡。” 说到此处,他抿着嘴,很是不好意思:“我说,我会养一只鹤给他。我也真的养了。” “一只雪颈、霜毛、红网掌的鹤。从小小的一只养起来,丹药为食,醴泉哺喂,现在它已有十二岁了。我本想在伯宁入道二十载时,赠与他做纪念……” 封如故去捂韩兢的嘴:“好吵。” 被捂嘴的韩兢眨眨眼睛,发出一声轻笑。 隔着封如故的手掌,他将心中事说给自己听:“……我真想再多喜欢他一点。” 言罢,他指一指自己,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吵了。 封如故这才放下手来,翻个身,一声不吭地睡了过去。 初阳之下,那堪为剑道扛鼎的少年面容间少了几分骄傲昂扬,五官柔和得与他的年岁正相当。 韩兢由他枕在自己膝头,疼惜弟弟似的,轻摸一摸他的脸颊,旋即闭上眼睛,运息静心,由得一股灵力渐渐流入自己经脉之中。 ……… 接下来,是旷日持久的奔逃。 连续二十几日的徒劳寻找,已把本来志在必得的丁酉一行人逼至疯魔,一旦发现有道人的踪迹,便是无休止的疯狂追杀。 即使是封如故的诱敌错行之计,只为大家争来了短短三个时辰的休整时间。 他们一直在逃,活活逃成了一群惊弓之鸟。 在短短的休整时间里,封如故只顾得上打坐调息,或是去看一看荆三钗伤势如何了。 不过,经过那夜之后,韩兢似是开了窍,剑锋再不加任何收敛,再加上魔道血徒在这不间断的追杀中消耗了许多实力,封如故肩负的压力骤然少了不少。 等封如故意识到韩兢已很久没有来找自己时,已是七日之后的事情了。 待到又杀退了一批魔道来犯之徒,封如故提着剑,在一众或坐或站的弟子中寻找韩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