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刻,是否有青城春色和某个青城少女在他脑海中掠过。 但是,很快,他便转了身子,往反方向去了。 这里没日晷,没有白天黑夜,封如故早忘了时间。 他想,他也许被关了一辈子了,而他脑中那些残留的记忆,大抵是他孟婆汤没喝干净,留下来的残渣。 日子成了无聊的重复,疼变成了习惯。 熬过了崩溃后,每天额外添加的三刀疼痛,好像也疼得有限起来。 直到刀子割到他左胸处的一天。 白日里,他照例挨了三刀。 这三刀让他睡到了深夜,然后,他被人强拖了起来。 封如故甚至有心情不满地谴责:“……到点了吗?” 但他一睁眼,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他。 那是个叫孔仲年的少年,十九岁,生得浓眉大眼,罗浮仙派出身。 他单膝跪在封如故跟前,装作为他清洗伤口、倒水喂饭的样子,掀起他的衣衫的同时,低声道:“封道君,我们打算走了。” 封如故:“走哪儿去?怎么走?” 孔仲年不抬头,把声音放得极轻,却没有回答封如故的问题:“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待着。” 封如故坚持问道:“怎么走?” “昨日又没了一个道友。”孔仲年默然片刻,道,“他重伤很久了。” 听到这一点信息,封如故便了然地噢了一声:“明白了。” 他身体很痛,很疲惫,脑子却格外清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