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注视着他:“是我记性不好了吗?” “不是,师父的记性向来很好,是落久自作主张。”桑落久乖巧应道,“师父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好,落久便帮师父妥善收好了。” 封如故:“……” 桑落久手握笤帚,低眉顺眼:“师父一切喜好,落久皆是尊重。只是莫要让旁人看到,万一有所误会,就不好了。” 封如故心如死灰:“……”谢谢啊。 封如故觉得眼下自己的情形,可用“骑虎难下”四字形容。 他有了两个徒弟。自己身份暴·露的时间拖得越长,变故越多,对他们的影响越大。 封如故生平不爱欠情。 他允过给一个人一个家,却失了诺。 仅欠一人,他已欠得太多。 那滋味不好受,比做十年废人还磨人,他不愿再尝试。 十年光阴,一如隙中驹,石中火。 亲身度过时,觉得时间缓慢,回头望去,方觉随生随灭,宛如一场大梦。 仿佛这个成日懒怠、倦听世事的封如故,才是真实。 仿佛那名十年前如艳丽烈火般的少年,只作前世。 某日,封如故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又接到了卅四来信。 他甚至懒得起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拆开来信。 不世门又出事了,所幸只是家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