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隔着重重的保镖拍到了乔老先生的照片,他坐在轮椅上,虽然还有些消瘦,但精神显然很硬朗,一张脸和乔鹤行长得不太像,是那种严肃沉稳的长相,一双眼睛尤其清明锐利。 乔老先生今年59岁了,还差一年,就是耳顺之年。 郁辞注意到,照片上乔老先生的胸口有个珐琅挂坠,戴在他这样一个威严的人身上总有点格格不入,但乔鹤行曾经告诉过他,乔老先生随身带着他乔鹤行母亲的一件遗物,里面藏着她的照片。 郁辞的眼神不由暗了暗。 乔鹤行的母亲是被外国人收养的中国孤儿,和乔老先生在一家咖啡馆相遇,从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变成了乔家夫人,堪称是童话般的故事。 但这个童话般的故事却没有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乔夫人比乔老先生小了七八岁,却很年轻就过世了,反而走在了乔老先生前面,也不知道乔老先生面对与母亲肖似的乔鹤行的时候,心里会想些什么。 郁辞摁掉了手机上的页面,问正在他身边看书的乔鹤行,“学长,你不需要回乔家看一看吗?” 乔鹤行从书上抬起视线,“不了,之前在医院,我已经陪护了很久了。现在都出院了,我要是还回去,乔衡跟乔浚只怕得跳起来,以为我回去谋夺家产。” 他眼睛里滑过一丝不屑。 他对乔家的家业,其实什么兴趣。他之所以去争,不过是为了不让乔衡与乔浚如愿罢了。 但这回他父亲住院,看到乔衡与乔浚做出的种种,只怕是真的对这两个儿子死心了。 郁辞点了点头,虽然心里颇为替乔鹤行不平,却到底没说些什么。 乔鹤行低头又看了两眼书,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郁辞道,“我们五号一起去旅行,酒店和车都安排好了,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郁辞本来是趴在枕头上的,闻言不由抬起了上半身,惊讶地问道,“学长你还准备去吗?” “去啊,”乔鹤行从沙发上看着他,“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郁辞心里头忍不住有点开心,他知道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社团旅游,他甚至只是其中附带的一员,可是只要想到他是和乔鹤行一起去海边,他就忍不住有点雀跃。 “那我待会儿就去准备。”郁辞晃了晃脚丫子,忍不住对乔鹤行笑了一下。 乔鹤行盯着郁辞的笑脸看了几秒,自己眼中也染上了一点笑意。 他掏出手机和负责这次旅程的钱子佟又聊了几句。 而他划开手机锁屏的瞬间,他的桌面上,出现的是郁辞穿着旗袍的照片。 被他抓拍到的那张。 郁辞穿着低调妩媚的黑色旗袍,小腿纤细笔直,还有一双茫然的眼睛,都被保留在了手机屏幕上。 郁辞满心以为,这次的网球社活动,许呈也一定会去。 因为许呈天生就是喜欢热闹的性格,又是网球社的骨干社员,和社里不少人都是好哥们儿,这种集体活动他怎么会错过。 但他万万没想到—— 马上都要出发了,前一天晚上,许呈唉声叹气地给他打电话,“去不成了,我哥说看我天天懒得抽筋,非要抓我去公司实习,说是锻炼我。” 郁辞一脸懵逼。 许呈忍不住跟他抱怨,“我哥怎么搞的,我懒也不是第一天了,他怎么突然抽风拉我干活?就不能让我当个快落的小废物吗QAQ??” 许呈是真的非常愤怒以及生气,这还是他亲哥吗? 他也想和网球社的朋友一起享受一下沙滩之旅啊,所有人都去了,只有他在家上班也太悲惨了吧! 郁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祝他好运了。 “你哥肯定也舍不得让你吃苦的,估计不会太忙,”郁辞这话倒是真心实意,谁不知道许家的大少爷是个弟控呢,“那我从海滩回来再找你玩吧。” 许呈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 而等挂了电话,郁辞才头疼地扶住了额,好了,这下子出行的人员只剩下他和乔鹤行两个人了。 五号的早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