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阳台上,看着那两人消失。 阳台栏杆上还放着刚刚郁沉言留下的打火机,铁灰色的小方块,上面雕着一只精细的雀鸟。 周云辛把这个打火机握在手里摩挲着,眼神竟然有些阴鸷。 他这个人,别的没有,但好歹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浔城还是这么很无聊,但是郁沉言这个人,长得未免也太和他胃口了。 周云辛咬了下嘴唇,笑了一下。 他总得睡上一次再走,才算不亏。 宴会结束的时候,郁沉言喝了不少酒。 商鸣倒是一滴没沾,还能开车。 郁沉言半躺在后座上,脸上有点微微的红,车窗半开着,夜风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一双黑色的眼睛因为喝了酒,变得水光潋滟。 商鸣从后视镜里看见这双眼,心头狠狠跳了一下。 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胃里难受?” “有点。”郁沉言懒洋洋回道,“刚刚有几个老混蛋围着我灌酒。” 他说这话带着点不寻常的任性味道,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威风八面,倒像是在兄长面前撒娇。 商鸣知道他这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回去给你煮点粥。”商鸣把车窗升上去了,“别吹风了,当心头疼。” 郁沉言不满地嘁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 商鸣突然说道,“今天周家的那个小儿子,周云辛,你离他远点。” “为什么?” “他对你有不正的心思。”商鸣没把话说的太露骨,事实上他觉得那个混蛋只怕有更多下流的想法。 郁沉言轻笑了一声,倒不是很信,“商鸣,我都三十六了,那孩子才多大,二十一?” “二十三了,他在外面的风评比你想的荒唐得多。他十六岁就和女孩在学校鬼混,多亏是周家的人,学校才不敢开除。这几年去国外只怕更加放肆。”商鸣又从后视镜里看了郁沉言一眼,郁沉言已经脱掉了外套,只剩下一件深蓝色衬衫,皮肤白皙得像雪,却偏偏因为喝了酒有一层妩媚的薄红,他的嘴唇也微张着,露出雪白细密的牙齿,粉色的舌头探出来,从下唇上轻轻一扫。 商鸣不由深吸了口气。 “你离他远点就是了。” 郁沉言倒也无所谓,“知道了。”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但是没过多久,车子开过一条长长的街道,郁沉言的眼睛看着窗外,像不经意一样问道,“你最近不用陪女朋友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手指微微弯曲了起来,抓挠着皮质的车座。 商鸣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不用,她又出差了。我们两个不需要经常见面。” 郁沉言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们倒是很稳定。” 然后他就没再说话。 他问不下去了。 他也想扮演一个好兄弟,当一个关心下属的上级,去问问商鸣和女朋友的近况,开点玩笑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可他做不到。 郁沉言假装睡觉,闭上了眼睛。可他心里的恼火却被酒精催生,漫山遍野地烧起来。 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心里叫嚣着想去抓住商鸣的领带,让他屈服于他身前,被他亲吻,折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