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鸣和徐晚静一起走进去,他们两个一个穿着黑色的衬衫长裤,一个穿着婉约的白色长裙,高大英俊的男人与高挑秀美的女人,从后面看过去,仿佛天生一对的璧人。 起码落在郁沉言的眼中,是这样的。 郁沉言做梦也没想到,刚刚才和他通过电话,说自己有事不回来了的商鸣,转眼间就会和徐晚静结伴出现在他眼前。 他刚刚拿了玉器,由工作人员送出来,走的是花园里靠在边上的一条路。 他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玉器送给商鸣,可是一个转眼,他却透过郁郁葱葱的竹子,透过竹子间,狭窄的,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的缝隙,看见了商鸣的影子。 还有商鸣身边的徐晚静。 两个人相携走在另一条石子路上,彼此微笑着说话,完全没注意身边都有谁经过。 有那么一瞬间,郁沉言是以为自己看错了的。 或者说,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可那不是别人,是他朝夕相处的商鸣,他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他。 郁沉言微微眯起眼,询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刚刚过去的,是商鸣吗?他来干什么?” 工作人员是知道郁沉言和商鸣的关系的,所以他也没多想,笑了笑说道,“他跟徐小姐一起来定戒指。商先生大概是好事将近了吧。” 工作人员心里想着,郁先生与商先生这样的关系,大概早就收到请柬了吧。 他正想多说两句俏皮话打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 只见他面前的郁先生,脸色陡然间煞白,抿着嘴唇,一贯冷淡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冷淡了,而是阴郁得让人从心底里害怕。 他被吓得顿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可他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又莫名地觉得,郁先生的眼中是有一点伤心的。 这点伤心像是深埋在冰山下的火焰,被冰雪冻住了,不肯轻易展示于世间,却又一直凝固在那里,消散不去。 “郁先生……”这个年轻的工作人员隐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郁沉言闭了一下眼睛。 商鸣和徐晚静,已经结伴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只留他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园子里,站在这片郁郁葱葱的竹子背后。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可他不用等了,商鸣不会回来了。 “结婚戒指啊,”郁沉言轻轻地吸了口气,这片园子里的空气,总比外头要清新一点,也带着股凉意,“我还真不知道,他要结婚了。” 他每说一个字,心里就冷上一分。 他睁开眼,像是又变成了那个无往不利的郁先生,永远沉着冷静,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控。 他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眉眼冷峻,“回去告诉你老板,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来过的事。也不允许说我在这里订做了东西,知道了吗?” 工作人员拼命点头。 郁沉言交代完这句,就拔腿向外走去。 他走的很快,马上就到了停车的地方,拿了钥匙上车的时候,他注意到,商鸣的车不在这里,大概是被停在了别处。 他不由轻嘲地笑了一声。 郁沉言没有立马开车,他在座位上沉默地枯坐了十分钟。 后视镜里隐约倒映出他一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瞬间被剥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那个刚取走的玉器还放在他身旁,温润的玉器,被装在精美昂贵的盒子里,是他本来准备给商鸣的惊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