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我够乖,够听话,她就会像以前一样,会温柔地对着我笑,会耐心地哄我睡觉。 可惜没有,她的视线只为人圣停留,全然装不下我。 白琅安静地听着,听岳歌妄倾述心中苦闷。她是一块无言的巨石,不需要说话,只安静聆听便好。 只是听见岳歌妄经历的种种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当下对天机阁,对一权长老的恨意,都要浓厚几分。 就是他们,把岳歌妄逼成了这个样子! 似乎是白琅的怒气过于浓厚,叫岳歌妄都忍不住侧目。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气,咳嗽声就溢了出来,咳咳咳 这咳嗽声细弱又断断续续,却叫白琅感到不安。她往火堆里注入韵力,叫火生的更旺一些。甚至于到后来,白琅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了,岳歌妄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白琅抱着岳歌妄,好像抱着一块冰坨子。 她本来想把火生的更旺一些,韵力都已经浮现,却被岳歌妄突然抓住手腕,阿琅,别弄了,热得慌。 这话如果是由别人说,白琅或许会收手。可由浑身冰冷的岳歌妄嘴里说出来,白琅倒不知道该怎办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问道:你热吗? 没咳咳岳歌妄一手捂住自己的嘴角,将咳嗽声压了回去,我看你都出汗了。 她笑着说:别生火了。 可你身体还冰冷 白琅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岳歌妄笑着说道:阿琅怀里很温暖,比火焰温暖多了。 这话听得白琅不自觉地手脚蜷缩,浑身的毛孔都开始舒展,心也砰砰跳个不停。 热潮涌上白琅的脸颊,她大脑早已宕机,结结巴巴好半晌,才吐出来一句话:那那就不生火了? 嗯。见白琅应下,岳歌妄脸上笑意明显。紧接着,她就略过这个话题,问白琅到:你想继续听我和一权长老的事情吗? 话题重回正轨,白琅也清醒过来。她蹙眉,低声说道:我想听。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想听。 岳歌妄闻言,将她抱得更紧。面容倒是一片沉静,说出的话也冷静,后来我就想着,如果听话不管用的话,那我就处处与她作对,事事都不顺她的意,这样应该也行吧? 这样肯定不行。 白琅心里的声音这么回答,嘴上却不打断岳歌妄,而是耐心地听她诉说。她感觉到岳歌妄的头在自己肩膀蹭了蹭,右手也抓紧自己的衣裳,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岳歌妄说:于是我带领着天机阁众人,彻彻底底地闹了一场。我支开几位长老,将圣书里的历史完全颠倒,告诉来做朝礼的信徒,说圣徽是个骗子,她什么本事都没有。 可我没有说多久,一权长老就来了。 岳歌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口道: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也会生气。她在生气的时候,也会打我。 后来呢?白琅喉咙发紧,心底的无名火直窜 一权那个老妖婆,挖岳歌妄元丹,利用岳歌妄修炼,现在居然还敢打她?! 这种毒妇,不死一万次难以熄灭白琅心中怒火。 虽然白琅愤怒异常,只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她只是静静听着,了解岳歌妄曾经经历的一切。 好在,岳歌妄并没有注意到白琅的表情。她完全陷入回忆中,巨大的悲哀将她笼罩,说出口的话,显得整个人如此无望。 她说:我不服气,于是我就领着人,打算毁掉天机阁。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不过是我的信徒们,在陪着我小打小闹罢了。 聪明的信徒,早就在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一权长老。她自嘲地笑了笑:而剩下的信徒,则受我牵连,被架到蒸笼上活活蒸死。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清楚的明白,一权于我,只是一个熟悉一点的陌生人罢了。 她说:与其费尽心机,叫她看见我。倒不如对自己的追随者好一些,毕竟我对他们有所亏欠。 说完这些之后,岳歌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笑得十分灿烂: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呀? 不傻。 白琅用手蒙住她的眼睛,不忍心看那一双带着水意的眼。她喉头哽咽,在脑海里措辞了许久,这才说出想要说的话来。 她说:你很聪明,你一点都不傻。 眼前一片漆黑的岳歌妄并不挣扎,而是顶着白琅的手,声音苦涩:可我害死了很多人。 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