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的嘴角十分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他是严格标准下长大的孩子,承袭了父母的严肃得体,任何时候都不喜形于色。同韩宁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仅是柔和了一些,所以在他的面具有所破解的那一刻,韩宁就捕捉到了。 罕见,韩宁觉得新鲜。 但很快,这个细碎的表情就平复了,有人在后面小跑着追上王言洲,高跟鞋哒哒的,随后一只做着亮闪闪美甲的手伸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粉色胶底配彩钻,落在铅灰色的常服上,不搭,却又配极了。 王言洲恢复了小王总独属的平静。 同时,韩宁也敛下目光,与他擦身而过。 女孩的声音响起,像是棉花糖融在水里,甜滋滋的,“言洲,今天医院太忙了,咱们的号得排到下午了,太耽误功夫了……哎呀就算我有关系,也不能插队嘛,不过我都跟同学打好招呼了,下周二咱们再来检查呗,行不行嘛?” 王言洲说了什么,韩宁没听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言洲对这个订婚对象是相当满意的,他都愿意放弃私人体检中心的专属服务,而抽时间陪她在这个公立医院充当炫耀的角色,就足以证明了他的足够在乎。要知道,小王总日理万机。 想想以前,两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很少共同花时间去做除床上之外的事情,王言洲对韩宁的生活不多了解,韩宁也从不多问王言洲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以男女朋友关系遮掩的炮友,深入又不深入,含糊又不含糊。 韩宁忽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于是转进了长廊里的厕所,这块的人都端着塑料小杯收集物料呢,她耐心地等了一会,进入隔间后拉下裤子一看,发现自己姨妈来了。 好事儿,她呼出一口气,心里松快了些,团在一块的糟心事都被冲散了不少。生理期做不了检查,挂的号虽然是白费了,但时间空出来不少。 韩宁在男女厕所之间的公共洗手台上,就着滴滴啦啦的小水流洗了会手,想着回家去的路上,顺便去趟生鲜超市买点菜,还可以把车送过去保养一下或者约人打个球,晚上甚至还能做个美容,就不用自己卸妆了。 她有一堆惬意的安排,想想就值得哼上个小曲,韩宁关上水龙头,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王言洲。 这家医院的妇科是市里数一数二,但同它的名气一般令人在意的,还有它的老旧,因为建筑时长悠久,厕所及走廊的结构并不宽敞,散味系统也有问题,而王言洲站在离厕所不远处的过道边,毫无如厕意图地泡在尿味和消毒水味道混合的环境内。 虽然没有一点窘迫,一点不耐,但也如天仙落泥潭,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韩宁的目光从他那张脸上挪开,抽纸擦手。 王言洲是真的好看,那张脸细看有些女相的漂亮,但是因为气质有时过于冷清,有时过于严厉,别人根本不会盯着他端详。 他的前女友韩宁倒是会缩在他怀里打量。 她把纸丢进纸篓,拢了拢肩上的包带,转身离开。 王言洲跟上了自己。 “生病了?哪不舒服?”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韩宁再一次意料之外,顿时心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没吭声,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改变了路径,拐进了楼梯通道,周六的医院人挤人,无数人上楼下楼,有人急着缴费见缝插针,有人行动不便慢慢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