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七八里之外,他看到一片巨大的乌云缓缓的向这边涌来。若非他的鹰眼基因加持,是不可能看到这么远的。 那一片乌云正是数以千计的羯人骑兵牵马而来,一个个马摘铃,人衔枚,像幽灵一般朝这边而来。 而在那片乌云之前,又有十人一组的羯人骑兵,不断的驱赶着他派出的塘骑,不让塘骑看到那蜂拥而来的骑兵大部队。 因为塘骑被驱赶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敌军不可能让你轻易的勘探敌情,司马珂要求的是五里以内必须发出急报,五里以外则见机行事,所以塘骑也没做出太大的反应。 司马珂一看这情形,立即明白了,这是石闵不死心,想杀个回马枪。骑兵速度极快,一旦到了四五里地之外,若是急速奔行,只要十分钟便可抵达。 但是,石闵的目标,并不是大阵之前这些分割马肉,打扫战场的士卒,他是赌司马珂在他们败退之后,撤去防御阵列和前头的战车。一旦真的撤去战车和战阵,几分钟之内不可能能再结阵以待,那么石闵麾下还有五千多铁骑,依然可以击溃步卒为主的晋军,扭转胜局。 “鸣金,快撤回船上!”司马珂大吼。 虽然战阵未撤,但是打扫战场的有两三千步卒,一旦未能及时撤回,便成了羯骑的活靶子。 当当当~ 锣声大起,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晋军,有的抱着手中的马肉往巴水边的战船狂奔,有的来不及割肉的,直接提刀就跑,终究是保命第一。 “列阵,准备应敌!”司马珂又喝令道。 那些正处于休憩状态的将士,立即抖擞精神,紧握手中的兵器,一如之前,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严阵以待。弩箭手们更是纷纷开好弩,准备施射。 就在众晋军纷纷往船上奔逃,列阵的将士准备迎战的时候,众羯骑也在石闵的喝令之下,纷纷窜上战马,催马狂奔而来。 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和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数千羯骑再次卷土而来,气势汹汹,意欲一雪前耻。 可是当他们奔近三四百步之外的时候,石闵不禁傻眼了。 敌军的阵列丝毫没有半点变化,而且依旧是杀气漫天,严阵以待,只有那阵前的战马不翼而飞,地上的死马,也被割走了不少的马肉。 这一刻,石闵彻底对司马珂心服口服,他伸手一拦,号旗层层传动,五千多骑兵立即缓缓的停了下来。 石闵心情复杂的望了望那远处的大纛,二话没说,嘶声吼了一句:“撤!” 又带着众骑兵,调转马头,滚滚奔回邾城而去。 石闵退回之后,司马珂则吩咐派出二十四路塘骑,一直排到敌军的大营前,若遇敌骑驱赶,退到十里以内时,则必须传报主将。 等到敌骑再次退到十数里之外,众塘骑也依次布到了十数里之外,司马珂这才令众辅兵继续打扫战场。 六百多匹战马的马肉,两千多羯人尸体上的衣甲,兵器,弓箭等,全部被收拾完毕。至于羯人的尸体,则挖一个大坑,就地掩埋。那些伤重者,也被晋军直接等同尸体论处,硬生生的活埋。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整个后营之中,还有那巴水之中的船只上,传来一片浓郁芬芳的土豆炖马肉的香味。 ……………… 领兵回营的石闵,虽然极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此刻,他终于知道,司马珂这个和他同年的南晋少年宗室,并非浪得虚名,当年石邃、石韬和石苞等人,死在他的手里并不冤。 信心百倍而去,落荒而逃归来,石闵再也没有往日的气势,在向张貉汇报时也变得极其低调和小心谨慎起来。 张貉一听烽火山粮寨被晋军堵住,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在烽火山粮寨之内,足足存了十二万斛米麦,还有两万车草料。大军出征,粮草第一,若是被断绝了粮草,基本上等于败局已定。他们留在营中的粮草不过二十多天之粮,若是不能迅速解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