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县衙之外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清晰的传进了范通的耳朵之中。 范通一激灵,急忙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剧痛涌上来,这下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此时晋军的喊杀声已经在县衙内响起。 范通定了定神,身子一挺,大声喝道:“取老子的盔甲来!” 这一吼,豪气干云,威风凛凛,哪里有平日的萎靡模样。 身旁的亲兵们不禁齐齐露出敬佩的神色,急忙取来他的头盔和战甲,替他穿戴整齐。 “就是这间了,围起来!” 屋外传来司马珂的声音。 范通神色一肃,整了整衣甲,昂然迈向房外,身后的数名忠心耿耿的亲兵急忙紧紧相随。 “汉安令范通在此,来者何人?” 范通昂然而立,凛凛如天神一般,厉声喝道。 唰唰唰! 数十杆长刀指向了他和身后的亲兵,瞬间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司马珂身后的虞啸父,手中长剑指向范通的咽喉,森然喝道:“大晋西阳县王、大将军在此,尓乃区区一个汉安令,为何不拜?莫非嫌本将的宝剑不利乎?” 众亲兵齐齐将视线望向范通,等待着自己这位勇气过人的主将威武不屈、凛然正色的回复。 扑通! 一人突然推金山、倒玉柱,高大的身子轰然下跪在地:“参见大将军,下官原本乃晋臣,不得已委身于成成帝,今大晋王师既到,下官当率全城百姓恭迎之。” 原本凛然正气瞬间变成谄媚的笑容,声音和神态均卑微到了骨子里。 刹那间,范通身后的众亲兵瞬间变了脸色,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充满无语的神色。 不独那些亲兵,即便是司马珂身旁的众晋军也是面面相觑,满脸诡笑。 司马珂屹立不动如山,面沉如水。 范通眼见司马珂不语,只觉从头凉到脚,心中迸出一股无边的寒气和恐惧,连连磕头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只要求活命,范某愿为大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司马珂见此人这般模样,又听得此人出自川蜀范氏,倒也没有为难他。只让他速速打开县府的粮仓,准备八千人的十天之粮。 范通一听,如蒙大赦,急忙安排照办,甚至还组织城中的富户,给司马珂准备了五十匹川马。 司马珂任命范通依旧为汉安令,只是换了个国号,带着范通准备的粮草和马匹,继续往北而去。 ……………… 天空下着大雨,蜿蜒曲折的山道,一行人马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在山道之中行走,一眼望不到头。 这一大队人马,足有数千之多,纯是步卒,连绵十余里。在他们当中,又夹着一千余匹川马,背上都驮着沉重的物品。 不得不说,在川中山道,川马还真是最好的运输工具。川马耐力强,而且跋山涉水如同平地,尤其是在这种崎岖的山道之中,背负百余斤的重量,速度并不慢,而且休整一夜之后,就又生龙活虎。 川马对喂食的要求也不高,每天喂三斤多黄豆泡水,再就地放养半个时辰,吃点野草树叶,就吃得饱饱的。 而且,川马还能勉强当战马用,虽然驰骋中原是弱了点,但却适合这川中之地。 山路崎岖,大雨倾盆,也没有放缓他们前行的脚步。 这队人马居中的。 正是司马珂高大的身影。 他只是牵着西极马,一步步的在山道当中走着,步履极其稳健。 身后紧紧的跟着桓温、虞啸父两人,一连十数日在风刀霜剑里奔波,两人的脸上也逐渐有了风霜之色,唯有司马珂始终保持着那风度翩翩的模样。 司马珂回头看了看桓温和虞啸父,只见桓温倒是脚下稳健得很,但是虞啸父明显显得有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