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汉人亲兵,司马珂原本想留他们一命,然而他们甘愿为虎作伥,终究是难逃一死! 随着邓恒的亲兵们口喷着鲜血倒下马去,前方的雪原之中,便只剩下邓恒孤零零的一个人,策马立在雪地之上。 他手中的弓上还搭着一枝箭,瞄准了前方。他尴尬的举着弓箭,朝司马珂瞄了瞄,不知道是射还是不射,最终还是放下弓箭来,嘶声吼道:“殿下果然不愧为南晋第一将,此战是邓某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马珂冷冷一笑,挥手道:“拿下!” 身旁的将士一拥而上,将邓恒扯下马来,割断缰绳,用缰绳将其五花大绑起来,固定在马背上。 司马珂看都没看邓恒一眼,率着一干亲兵,押着邓恒,往东燕城而去。 ……………… 东燕城西门。 遍地都是羯人的尸体,每具羯人的尸身之上,都插着一枝或数枝的弩箭。 这些穷途末路的羯人,原本还像困兽一般嘶吼着,咆哮着,想跟羽林骑拼命,奈何羽林骑让他们连衣角都挨不到。两队羽林骑与羯人始终保持着一百五十步外的距离,这个距离就算是弓箭都射不到,别说他们手中的刀枪了。但是十石大黄弩却保持着强劲的杀伤力,而且还具有破甲之力。 雪地之中,马嘶声连连,马蹄声滚滚,两队羽林骑在邓遐和杨瑾的率领之下,纵马围着一千余名羯人兜着圈子,在羯人的四周激荡起一片巨大的雪雾,形成一个白茫茫的雾圈,将羯人团团包围在正中。 众羽林骑原本都是善骑射、有材力之士,一边在雪雾中奔驰着,一边举弩朝圆圈之中的羯人施射。随着那一阵接一阵的箭雨袭来,羯人一个接一个的被箭镞透穿了胸膛、脑袋、咽喉、腹部……然后又像一只只死狗一般,瘫倒在雪地之中。 那些羯人愤怒的嘶吼着,举着兵器想追袭羽林骑近身拼命,奈何羽林骑纵马如飞,根本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也有些聪明的羯人,根据羽林骑奔驰的路线,聚集了数十人,提前在羽林骑奔跑的路线上等候。 他们的心中对这群晋军骑兵充满着刻骨的仇恨,就算杀不了羽林骑,也要砍上羽林骑一刀。哪怕朝他们的马腿砍上一刀,也好过像被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被乱箭射死。 只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就算提前判断对了羽林骑奔驰的路线,众羽林骑连给他们朝马腿砍一刀的机会都不给,不是以弩箭射杀,就是用投枪将他们钉在雪地之上。 渐渐的,包围圈中的羯人越来越少,野兽般的怒吼声,也越来越弱。 终于,整个圆圈之中,便只剩下二三十名羯人。羯人们手执着兵器,背靠背的围成一圈,双目尽赤,恶狠狠的盯着四周的羽林骑,不断的用嘶哑的声音咆哮着。 邓遐所率的羽林骑,率先杀到,随即缩小了包围圈,将那二三十名羯人团团的围在中间。 四百多名羽林骑,将羯人的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众羽林骑手执大弩,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神情冷峻的望着圈内的羯人,如同望着一群即将被屠戮的恶狼一般,眼中充满着无限的快意。 那些羯人,全身都是血和雪花,绝望的望着四周的晋军,眼中充满无限的愤懑和仇恨。 在他们过往的军旅生涯之中,他们无数次将汉人,还有匈奴人,围在阵中射杀。只是想不到,会有一天,他们也被汉人这样围起来,像杀猪宰狗一般的屠杀。 “尔等汉人狗崽子,石赵天王必将尔等碎尸万段!”一名年老的羯人恶狠狠的吼叫着,满脸的不甘。 当年宁平城之战,羯骑三千杀晋军十万,成了羯人口口相传的神话般的战绩,自此羯人在汉人面前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认为汉人便是天生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名年老的羯人,虽然没有参加过宁平城之战,但是其兄长却参与过那场战斗,每每提及那一战,便是无比的骄傲,说得口沫横飞。但是他却想不到,最后他的结局,却是被在他眼里如同羔羊的汉人屠戮。 邓遐冷冷一笑道:“石虎算什么东西!终究有一天,石虎那个狗贼,会被我们的大将军亲手砍下头颅,制成尿壶!再将石勒那个狗杂种,从坟墓里刨出来,鞭尸三百!” 那羯人听得邓遐居然侮辱他心目中如同天神一般的石勒,不禁气得用羯语哇哇大叫。 邓遐懒得跟他废话,大声吼道:“放箭!” 咻咻咻~ 数百枝弩箭飞来,满地都是噗噗的锐器透入骨肉的声音,将阵中的羯人,全部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