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农来不及多想,当即喝令众将士回往大营,同时令五千多的骑兵收拾装备铠甲和马匹,准备驰援东面和北面大营,而余下一万多的步卒则坚守大营,以防晋人袭营。 等到羯人收拾完兵器铠甲和马匹,再整顿好队列,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李农这才率着五千多的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往东门,准备与姚弋仲汇集在一起,击退背嵬骑,再去营救北面大营。 站在角楼里的司马珂,既可查看羯人北面大营的动静,也能看到姚弋仲的东面大营的情况,还能隐隐的看到东南面方向的部分地面的境况。他远远的看到了北面大营里的厮杀已经接近了尾声,然后又见得东南面的方向一片通天的火光往东门疾涌而来,当机立断:“吹号击鼓,传令两军撤兵入城!” 西面的土山已崩,北面羯人大营已被羽林骑杀得听不到羯人的动静,此刻撤兵入城才是最大利益化,再厮杀下去,未必能讨得了好。何况这五千骑兵可是他心中的宝贝,在夜战之中万一出点意外,可就亏大了。 呜呜呜~ 咚咚咚~ 东燕城的北门和东门城楼上,鼓号齐鸣,催促着两只晋军骑兵速速撤兵。同时原本关闭的城门,再次打开,城楼上的守军,将大黄弩架上了垛堞,以防止羯人在晋军骑兵入城之时衔尾追击。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出车彭彭,旌旗烈烈;天子命我,征战四方;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北面的羽林骑,足足射杀了羯人一整个大营,两万余的羯人兵马,自是心满意足,在周琦的率领之下,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喊着口号,高声欢呼着,凯旋入城。 北面城楼上守卫的晋军将士,也纷纷回应着他们的欢呼,气氛显得十分的热烈。 而东面的毛宝和背嵬骑,并没有杀多少羯人,心中难免有点遗憾,但是军令如山,也只得听从命令,在毛宝的号令之下,依次退回东门之内。 等到背嵬骑大半已经入城,李农也率着五千多羯人的精骑杀到。李农见得背嵬骑还有小半兵马在排队入城,有心衔尾追击,但是见得城楼之上的晋军弩箭林立,若是衔尾追击,便会落入到晋人的弩箭的射击范围之内。再说了,北面的大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务之急是营救北面大营,所以只得放弃追击。 李农顾不得等姚弋仲出营汇合一起,便率着五千精骑杀往北面大营而去。 而此时的姚弋仲,听得李农已率骑兵杀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此时,北面的栅栏已经拆除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他一面令副将率步卒守住大营,一面令拆除掉北面栅栏口子前的拒马,也亲自率着五千多的精骑,紧紧的跟在李农的身后,前往救援北面大营。 羯人的北面大营之内,一片火光通天,那是羽林骑临走之前将羯人的营帐全部点燃而发出的火光。 “快!” 李农不断的催促着身旁的将士,五千羯人精骑,鞭马如飞,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滚滚奔涌向北面大营。 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李农也越来越心惊,因为那迎面的大营之内,除了烈火燃烧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半点人声的喧哗。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李农的心头,令他在马背上打了个寒噤。在他的心底,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发展到了什么惨绝的地步,只是他却不愿意去想。 他是过了初更时分之后,才离开的夔安的营帐,现在四更才过了一半,不过三个时辰的事情,怎么可能两万的兵马就全军覆没。 或许,太尉已率兵马撤离了吧,他心中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希聿聿~ 前面的羯人骑兵停了下来,随后后面的羯骑也纷纷勒马而立。 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李农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策马缓缓的从中间的通道驶出,当他立马在北面大营的辕门之前时,眼前的惨状令他触目心惊。 通明的火光之下,那栅栏的里里外外,满地都横七竖八的躺着羯人士卒,每人身上都中了一枝或数枝的利箭,只能偶尔看到一具如同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其余的羯人都已经完全一动不动。 大营里,烈火在寒风的吹拂之下,席卷了整个大营,不时的飘来一阵浓烟,呛得李农不断的咳嗽。 除了火光暴烈的声音,再无半点声息,如同一座空营。 “救火!”李农艰难的说道。 前面的羯骑,纷纷下马,抽出兵刃,自辕门涌入大营,前往扑火。在他们的脚下,是一具接一具的羯人尸首。 此时,后头的姚弋仲也率军杀到,见得李农的骑兵堵在辕门之前,急忙率军奔往东面的栅栏处。 等到他率军奔近东面栅栏时,姚弋仲不禁惊呆了。 只见东面的栅栏,几乎被毁坏了大半,前面的拒马也被砍碎在地,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满地都是羯人的尸体,身上插着一枝枝的羽箭。 他当然知道这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