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在那里,小兔子会永远竖着耳朵,玫瑰花会永远盛放。 对于神明来说,永远并不是难事。 只要彼此的心不变,他们就能牵手到永远。 冬天的恩纳别有一番趣味。 离开那片覆盖皑皑白雪的草地,纳西索斯又领着哈迪斯去了他从前常去的小溪。小溪的水已经被冻住,纳西索斯带着哈迪斯凿穿冰面,从里面捕了鱼,在大雪天里用冥火烤鱼吃。 冥火炽热,烤得两位男神头顶的枝丫间,那一簇簇白雪纷纷化成雪水,淅淅沥沥落了一地。好像天撕破了口子,骤然下一场雨,把那好不容易烤出点焦香的鱼又打湿了。 吃不成了。 纳西索斯有些郁闷,却被哈迪斯带到了他的小屋。 在木屋的屋檐下,哈迪斯又一次生火,给他另烤了一条鱼。 给你。 尊贵的冥王陛下纡尊降贵,蹲在低矮的屋檐下烤鱼。但他浑然不觉得丢脸,在他给纳西索斯递鱼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棕发的男神。 那一刻,纳西索斯真要被迷惑。 他的哈迪斯,似乎已经回来了。 吃完烤鱼,天色已经不早了。纳西索斯直接邀请哈迪斯在恩纳住下,哈迪斯没有拒绝。 小木屋的床很窄,本来就是纳西索斯给自己打造的单人床。 他先在床上躺下,床上就只容下半个人的位置。 换了个姿势,纳西索斯侧躺着,枕着手臂问哈迪斯: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冥界吧?这床实在太窄了。 哈迪斯正换着睡袍,他脱下白日穿的黑袍,露出半截劲瘦的腰身。 没关系,我抱你睡。 那一刻,纳西索斯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们都不是没有夜间生活的愣头青了,虽然哈迪斯丢了一份热爱,但是他的记忆没有丢失。纳西索斯看着他披上亚麻色的睡袍,掩住宽阔的肩膀,骤然想起某次欢|愉结束后,他曾在那蜜色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印已经消失了。 他是不是应该补上一口? 喉头突然漫上难以抑制的干渴,他有些想他了。 哈迪斯走到床头,俯看着他:你怎么了,纳西索斯? 他伸手,碰碰他的鼻子,沾去他鼻头不安分的汗珠。 你很热? 如果热的话,确实不能呆在这里。 床太小,他得抱着他睡,会更热。 哈迪斯思忖着,没察觉做这个动作时,他和纳西索斯靠得多近。 是热的吧? 空气像一杯冲泡好的牛奶,变得粘稠,变得热烫。 理智在这一刻插翅飞走,纳西索斯想不起白天决定的保持距离,他的心里升起另一个念头既然说了要教哈迪斯,他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他爱哈迪斯。 哈迪斯也爱他。 所以,他有什么好顾虑的? 纳西索斯没再犹豫,他攀住哈迪斯的肩膀,将他压向自己:是有点吻我,帮我降温。 这是邀请。 他的动作毫不迟疑,猝不及防的哈迪斯被他往下一拉,险些压倒在他的身上。幸而哈迪斯反应及时,用一只手撑住了床侧,没有整个人压下去。 他应该吻他的。 他的伴侣,他亲爱的纳西索斯,就躺在他的身下。 他在邀请他。 但是,哈迪斯没有那样做。 他的心里好像有张漏网,明明涌起那样强烈的,想要回应纳西索斯的感情。还来不及在他的心上翻腾,就通过那张漏网,稀稀拉拉,漏了个干净。 这样的他,怎么能拥抱他的爱人? 他拒绝了他。 纳西索斯,我很抱歉。 纳西索斯顿住,他扣在哈迪斯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 哈迪斯顺势起身,以近乎逃离的速度。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神色郑重,语气里满是珍惜和尊重:我不能在此刻拥抱你,没有欲没有爱的结合,不会是我们想要的。 纳西索斯满头棕发散乱在枕头上,他的思绪也是散乱的。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回答了什么,似乎理智清醒,又似乎语无伦次:嗯,我懂,你说的有道理,你还没有拿回你的热爱,我知道的。 是啊,他分明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大概是因为,爱本就是情不自禁。 他深爱着他,所以情不自禁。 但是哈迪斯被拿走了热情,所以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欲。 他不怪他的。 这不是哈迪斯的错,他也不想。 可是难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