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后面传来打斗声,激烈的打斗声让雌虫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回头,但紧接着他咬碎了牙,才抑制住这种冲动。 手指几乎被他攥进骨头。 该死,他早就说过了,这样是行不通的。可是他哥这个蠢货非要说什么试一试,现在好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雌虫闷着头往前跑,现在,只要自己逃脱出去,至少不是全军覆没,还能有补救的机会。 但接着,他慢慢地顿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明明已经喘不过气了,此时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摒住了气。 在他面前巷子口,翘起的屋檐角如同展翅腾飞的大雁,上面半蹲着一个雌虫。 在雌虫旁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变形的液体圆球,让雌虫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 见他过来,原本还懒洋洋的雌虫绿眸一亮,兴致盎然地站了起来,连带着身边的黑球都像煮沸了一样,一个网状的东西从中渐渐显露出了形状。 “抓到你了。” * 地上的雌虫张张嘴,正要开口说话。 叶鞘就带着逃跑的雌虫回来了,雌虫浑身缠绕着黑色的绳子,“砰——”地被叶鞘一扔,和地上的雌虫面对面地撞在了一起。 纪屿往后退一步,避开了扬起的灰尘。 和纪屿说有事相求的雌虫名叫裘兆,他摸了摸被撞的有些晕晕的头,看着旁边的弟弟低垂着头,不说话,不免有些着急。 他没有被绑住,因此手扶着裘墨的肩膀,强迫着把他的脑袋给抬起来,却没看到想象中血腥的场面,只看到了裘墨死抿着嘴,眼睛赤红,显然还不服气。 “额。”裘兆摸摸脑袋,放开了扶着弟弟的手。 没事儿就好,至于这小子从小就是这个倔脾气,从不服输,裘兆都习惯了。 只是他们现在还有求于虫,裘兆暗中一巴掌打在裘墨的后背,低声威胁道:“你给我老实点。” 纪屿没注意到他俩的动静,对回来的叶鞘简单诉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叶鞘听完过后挑挑眉,也没显得有多意外。 纪屿并没有压低声音,裘兆坐在地上自然是听见了,他一下就放开了刚才威胁着裘墨的手,抬起头看着他们,语气诚恳地说,“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他顿了顿,眼睛中闪着希冀,“有一件事情,我们不知道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够帮助我们。” 这一顶高帽戴下来,换个虫都要翘起尾巴答应了,可惜裘兆面对的是纪屿和叶鞘。 一个冷惯了,自然不为所动。 一个不按理出牌,你说一百句有求于他的话,还不如在他刀下挣扎吸引他的兴趣有用。 见他们都没反应,裘墨脸色涨红,在一旁冷哼,“我说了叫你别来,你还不信。” 裘兆没有管他,而是苦笑一声。他没有办法了,即使只有再小的机会,也要一试。 可这些,裘墨并不懂。 裘兆看着地面,低声说,“我叫裘兆,旁边这是我弟弟裘墨。和这儿的雌虫不一样的是,我和裘墨从出生起就在流放之星。我的雌父是曾经第三军区的上校,叫做裘余。” 纪屿闻言,瞳孔微缩,裘余?! 纪屿的目光重新审视着地上的雌虫,只可惜他们都身穿黑袍,脸带面具,看不清样貌。 只是纪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裘余的消息,至于裘兆接下去要讲述的事情,纪屿隐隐约约猜到了。 “...他是雄虫埃利默斯·扎尔克的雌侍。”说到这里,裘兆低头嘲弄一笑,“雌父会给我们讲述外面的事情,却从来不告诉有关他的一切,光是这一些消息,还是我们从他走神时写下的字迹中知道的。” 裘兆说着握紧了拳头,“这个叫埃利默斯的雄虫一直都在虐待他,即使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雌父身上都还留存着无数的疤痕。” 纪屿看着裘兆,没有说出心中的话,你的雌父裘余,根本就不是一个上校,而是第三军区中仅次于纪钊的...中将。 因为纪钊身为第三军区的统帅,一天到晚都十分的繁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伴纪屿,裘余身为中将,却感觉十分的清闲,经常过来陪伴幼虫期的纪屿。 他和纪钊一样,都是平民雌虫,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和背景,几乎拼死拼活才一路爬到了这个高度。 可是两个虫在性格上却相差千里,纪钊沉默寡言,裘余却非常的温柔,对,就是温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