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他没想到御史台会脏成这样。 当初蔡涵刚要松口,当天夜里就被劫走了,如今又出了隐瞒充州洪涝一事。这些人埋伏在朝廷中,以权谋私,当真是为害四方。 他们一行人很快到了蔡涵住处。 蔡涵作为车夫虽然长时间住在刺史私宅上,但也成了家,在外面有一处自己的房。不过这里与刺史私宅隔了一整个城,在沅河对面那片民居之中。 附近的民居都不富裕,房屋简陋,巷陌狭窄。 他们不便并马前行,只好在街口将马匹留下,让两人守着,其余人步行进去。 蔡涵住处也早被搜查过,门上贴了封条。他们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空荡荡一片,可谓家徒四壁。 季别云走到墙边,各堵墙面上都有颜色分明的分界线,下方墙面要白一些,上方则暗淡一些。 他推测道:“屋子里曾摆放过不少家具,应该是都被搬走了。” 戴丰茂听见了,疑惑道:“要清理线索的话何必将东西全部搬走?” “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蔡涵家人的下落?”他想了想,“假设灭门案凶手是御史台的势力,他们抓了蔡涵顶罪,势必会和他谈好条件,而那个条件很有可能是蔡涵家人的安危和富贵。为了避免蔡涵家人留下任何线索,故而他们索性将这里全都搬空了。” 季别云说完之后眉头也没展开。 虽然这套说辞能讲得通,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蔡涵住处不大,只有一间正房和旁边两间耳房,正房后面却有一大片空地。空地里种了不少的树,却没怎么打理过,显得密集而杂乱。 季别云独自走到院子里,察觉到身后跟上了熟悉的脚步声。 观尘握着佛珠,打量着此处,忽然道:“御史台既然与充州刺史狼狈为奸,又为何要突然杀了刺史及其家人?” 他回过头去,顺着这话猜测:“反目成仇了?” “若只是普通的反目成仇,御史台何至于杀人灭口?”僧人又道。 “你的意思是……”季别云顿了顿,“刺史威胁到了御史台!他很有可能要揭发御史台欺君,并且还握有证据,所以才招致杀身之祸!” 观尘颔首道:“正是此意。若不是紧要之事,就算反目成仇,御史台也不会选择灭门这么高调的处理方式。” “那他们将此处搬空……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吗?”答案已经浮上心头,季别云与观尘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 他在此处踱步,思索着低声道:“蔡涵看起来并不傻,想让他顶罪,只有一份承诺是不行的。故而他很有可能偷拿了刺史手中的证据,留给家人,想让他们有底气与御史台谈条件。” 停顿了片刻,他从头又捋了一次,发现这种猜测是说得通的。 那目前的问题就在于,蔡涵家人将证据藏在哪儿了?若随身携带,御史台的人不可能将此处翻个底朝天。 证据定然还在充州。 “会在哪儿呢……” 季别云将视线投向尚未被翻动过的土地。 要不试试? 他正准备叫人将这片地挖开,突然意识到什么,脚步停下,看向观尘。 “你怎么知道是御史台?戴丰茂同你说了?” 戴丰茂将查到的线索知会他时,观尘虽然在楼梯上,但隔得也不近,应该是没听见的。 僧人答道:“我猜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