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其野那边被顾烈隔空调_戏得生气,顾烈这边,心情是真的不好。 楚初二年继了祝北河任的大理寺卿,被右御史牧廉参了。 此人包庇肆意兼并百姓农田的地方官员,被州监察御史送到牧廉那里,牧廉仔细一查,这人包庇纵凶不是第一回,就赶紧查了个底儿掉,把人参到了顾烈这里。 虽说,顾烈从一开始就是有意为之。 前世,因为顾烈与狄其野并不是心意相通,所以刺伊尔族来犯时,顾烈不愿再给立于朝堂暴风中心的狄其野更多军功,派出去的不是狄其野,而是让本该负责的翼州都督府去打,打了将近一年,才打退刺伊尔族。 中途,翼州知州还被参克扣粮银,顾烈甚至把翼州涉事的地方官全数换了一遍。 所以,前世这场仗不仅耗费时间,粮银也耗费甚巨。此生是非狄其野不可。 然而令顾烈不能忍受的是,到了楚初二十年,当年的翼州知州之子高中状元,殿试时,他在顾烈面前告了血书御状,顾烈着人细查,才知道,真正克扣了粮草的,是参了翼州知州、后来接任翼州知州的北滨道道台。 前世这一桩冤案,真是标准的贼喊追贼,构陷忠良。 举荐北滨道道台的大臣,是一位庄家出身的重臣。 他在案发后,亦是痛哭悔过,说自己受了北滨道道台的蒙骗。北滨道道台确实不曾招认与其有任何牵扯,锦衣近卫也不曾查出证据,既然无凭无据,顾烈也无法追责,只能是不加重用。 而现任大理寺卿,就是那位庄姓重臣。 顾烈今生在楚初二年选了他继任大理寺卿,就是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品性,到底是不是冤枉。 虽然今生索贿不能证明这位庄大人前生有罪,但不论如何,他今生贪赃枉法是板上钉钉。 顾烈有心杀鸡儆猴,这两年锦衣近卫也不曾放松过对这位庄大人的监视,因此,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但凡与这位庄大人有财物往来的,一个都跑不掉。 负责监审这位庄大人的,就是起复原职的大理寺卿,祝北河。 面对着更加沉稳的祝北河,顾烈只说了这么两句话。 “当年荆信起兵,寡人与你是托命之交。如今你一贬一复,不是寡人薄情,是你失信。” “当官不易,寡人再信你一次,你也,好自为之。” 祝北河抹去面上热泪,深深一拜,即刻赶赴大理寺上任。 一朝被蛇咬,可惧;十年怕井绳,无能。 终究是要把这一页翻过去,才不会阻碍于心。 * 帅帐中,夜烛如豆。 狄其野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眉。 他又做了怪梦,可他在梦中,不是他自己。 是顾烈。 第117章刺青逃亡 说狄其野是梦中的顾烈,其实也不完全对。 他还是站在旁观角度的,像寻常做梦那样。只是狄其野不知为何能“感受”到顾烈的感觉,这才让狄其野第一时间,生出了自己是顾烈的错觉。 梦一开始,狄其野首先听到了十分模糊的谈话声。 “他们已经是唯二的楚王孙,咱们冒着性命救他们出来,总得做个标记,万一日后出了什么差池,那咱们这些血可就白流了。” “所言极是!我认识一个过命兄弟,他是南疆人士,极擅刺青,我请他将大楚的火凤纹章纹于两个孩子不易被察觉处,再带他们远走。” “窦侍卫义薄云天!” “狗贼追的太紧,诸位快快逃命去吧。保重,咱们后会有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