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植物的身体里没有水分,一旦有了水,那便可以被鲛人秘法所控制。 襄离的确不能拿这些该死的树藤怎么样,可是她能拿它们体内的水分怎么样。 植物一旦被抽走了体内所有的水分还能活吗? 不能。 万千细流如回天之雨,倒行而上,汇集成伞形的雨幕。 而在这眨眼的功夫里,那些气势汹汹的树藤再也嚣张不起来。干枯、衰败、苍青被褐黄覆盖,失去所有生气。 左手左脚上的树藤不用襄离费力去砍,只消她略为一动,那树藤就如同纸灰一般解体。 不攻自破。 襄离放下了手,天空中的雨幕终于落了下来。细雨空蒙,雾色氤氲,淋过那已经干枯的树干,却唤不醒它们的沉睡。 已经死去的植物,就是浇再多的水,也于事无补。 零落成泥碾作尘,襄离踏过一地树藤的死尸,衣袂翩然,好像是一朵从腐朽泥土里盛开出的花,美得惊心动魄。 “好有意思的小姑娘。”一个略显轻佻的男声自树林深处穿出,那人似真似假的夸赞了一声,随后竟然还鼓起掌来。 “是你,是你让这些树藤来攻击我的?”襄离不悦的皱了皱眉,她就说嘛,她也不至于如此的猫嫌狗不待见,树藤看到自己都得奋不顾身的上来咬她。 “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闯进了我的阵法,我也只是尽了尽待客之道。”那掌声越来越近,他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已经到了眼前。 襄离一抬头,就见到面前高大的枯树上站着一个身穿绿衣的男人。男人白面无须,乍一看根本分辩不出他究竟多大年纪。他一张脸平平无奇寡淡至极,就算看上千遍百遍也叫人记不住他的容貌。大概是为了加深别人的印象,他长得太路人,所以他的穿戴打扮是全然相反的夸张古怪。绿衣飘飘不系腰带,头发是一色的褐黄,打成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又在头上戴了满是红色果实的发冠,大概唯一朴素的就是他的鞋子,黑色布面,跟脸一样的不起眼。 如果在路上见到这样的人,襄离是一定要捂着肚子笑话一会儿的,这是什么奇葩,究竟是什么审美才能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啊! 可是现在她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知道一个会用天然生长的紫藤来布置阵法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个普通人。 “你家的待客之道就是派树藤来绑架?”襄离不客气的讥讽回去。 “呐,这可不是绑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绿衣男人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好好一个小姑娘,长得蛮漂亮的,怎么性格这么凶,一言不合就把我的花花草弄成了这样……” 他手里捧着一截已经变成变得干枯的树藤,语气里满是痛心,说得好像是他好心请人去家里喝茶,结果那个人不识好歹,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对他派去服侍的奴仆大打出手。 襄离越听越不对劲,狐疑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