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热水,他掏出电话想恢复供电和暖气,被一只手轻轻按下来,拥进一个怀抱里。 怎么会那么巧,外套的大小刚刚好,拥抱的形状刚刚好。 那只手好凉,凉得不像一个活着的人,但是却莫名安抚了他的焦躁。 好像应该是有这么个人在这里,哪怕他不说话,哪怕他不会动,哪怕他只是在那里,只是活着,只是牵着他的手。 五条悟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是那种安心的沉重,像狼群回到自己的领地,雪豹叼住了自己的尾巴。 五条悟攥着他的手腕,用力又不敢用力,他用身体最大可能的接触少年的皮肤,像要用全身的感官来确认他的存在。 没有灯光的夜晚,他们只是如此相依。 陷入平稳的安眠。 直到梦醒了。 怀里的温度动了,五条悟半睁开眼,月光亮得刺眼。 五条悟想把他拉住,想让他再也不离开,但是那只手腕太脆弱了,脆弱得他不敢用力。 最后他只能松开手,然后问。 你会回来的吧?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在夜色里走远了。 于是五条悟追上去,继续问,你还会回来的吧? 喂!五条少爷站在拉门边,大声地喊,老子允许你回来找我,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吗?他大声、大声地喊,你听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快了qaq 第28章 废柴的我和最强的青梅竹马(28) 他还会回来吗? 五条少爷长这么大, 头回明白什么是忐忑。 他老老实实在家关了一星期的禁闭,不溜号不作妖,早起锻炼早睡觉, 一日三餐正常吃,偶尔还能夸两句侍女,老实得议事会又找他谈了一次话, 拐弯抹角的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需求。 潜台词是你没病吧? 五条悟: 五条悟:我要回去上课。 议事会:? 五条悟:但是我还要住家里, 我不管,你们来想办法。 老头们松了口气。 哦, 是他。 还是不讲道理。 五条少爷表现良好,但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三个星期 一个月过去了,五条悟又焦躁起来。 他又开始臭着一张脸谁也不理, 逃课溜号没有目的的闲逛,后来发展到彻底不上学, 发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睡觉,拒绝进食。 五条少爷绝食的第三天, 夕阳西下,拉门被推开。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其实早就看到门外有人来了, 还故作矜持地咳了两声,臭屁地捋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款款掀开被子,打算来个完美的再见 然后, 看到那人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里面是一大堆布丁的包装残骸。 新鲜出炉,铁证如山。 五条悟: 五条悟信誓旦旦:布丁能算吃饭吗?不能,对,不能。 眼看绝食计划要翻车,五条悟啧一声,干脆放下身段,打算胡搅蛮缠,我不管!你至少一个星期来一次,不然我就绝食我以后只吃布丁不吃饭! 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空气都沉默了。 半晌那人还是转过了身。 喂!!五条少爷急了,他腾地坐起来,去拉那人的衣服。 拜托。手指攥住布料,他低声道,拜托。 他张了张嘴,那句不要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可能就是因为他没说出口吧。 布料从指尖滑落,那人最后还是走了。 门口空荡荡的,只有血色的夕阳,滑落在云层上。 那一刻,五条悟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先是懊恼、然后是烦躁,再然后是愤怒,最后是无力和悲伤。 长久的负面情绪被压缩成浓郁的黑色,身体自然地将其转化为咒力,却源源不断、不受控制地发散出来。 他保持那个姿势好久,然后颓然地向后倒,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眼睛。 侍女敲门,少爷,是晚饭的时间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