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守府的主院内灯火通明,朱长厚强忍着怒火与顾珍赔罪,且是当着主家所有妾室、庶出子女以及下人面前,朱长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顾珍。 顾珍没理尚且要搅三分,此刻自是不肯罢休的要朱长厚给她个交代,便在院子里直接审问起下毒之人是谁,朱耀吓得腿肚子直转筋,若非有姨娘在旁扶着说不定直接跪下认罪了。 冷眼看着院子里的一切,朱清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视线时不时的朝库房那边望去,他的命运能否被改变,就看今晚的事能不能成了。 此刻苏眠月与苏彧就坐在太守府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偶尔喝两口桂花酿驱寒,瞧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珠宝被送出来,苏眠月乐呵呵的道:“这朱太守真是富得流油,这次买卖做完之后,能好好歇一阵子了。” “朱太守贪心不足,否则也不会有众叛亲离的下场,不等朝廷治罪,顾庆林那老家伙第一个饶不了他。”苏彧眼神泛着狠色,却不愿提及慕霆的名字。 “对了,你另外一个身份,不是上官霈的幕僚吗?他现在如何?”苏眠月忽然想起上官霈救过她两次,可这三年对上官霈的事她却不曾刻意打听过。 苏彧微微垂眸,嘲弄道:“自古忠君良将,几个会得善终?” “什么意思?”苏眠月一时未能会意。 “顾灵的枕头风,已经吹得上官霈连京城都不愿意逗留,而边关近来安宁无事,上官霈也只得暂时卸甲,这一年来时常借酒消愁。”苏彧不得不提及宫中的人物,对上官霈的处境倒是有些同情,毕竟那是他所欣赏的人。 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想到在宫中时对顾灵的试探,以及顾家大肆敛财却依旧穷的紧的疑惑,苏眠月忙问道:“阿彧,你的人可有专门盯着顾家的?” 苏彧摇头道:“顾家虽然权倾朝野,但行事却谨慎,只有外放的官员才敢有所动作,一如朱长厚这厮。”说完,苏彧挑眉道:“说来也是奇怪,朱长厚每年搜刮的银子不在少数,且有其他人为顾庆林敛财,却不曾见过有人给顾府送这些黄白之物,顾府也不见有大的开支,名下只有一些祖产,我着人调查过,正好够顾府的开销。” 眉头轻轻一皱,苏眠月又问:“那你可知顾府与哪国私下交好?” “不知。”苏眠月再次摇头,问道:“你怀疑顾家……” 苏彧话未说完,可语意再明显不过,苏眠月点头道:“我在宫中的时候,顾灵几次安排人刺杀我,用的并非是天澜国的人,且每次都会牵连慕辰或是上官霈,之后我也曾试探过她,顾灵的反应很奇怪,我那时便曾怀疑过,只是后来离开皇宫也不愿去多管闲事,顾灵与慕霆谁生谁死都与我不相干。但如今他们都是害死苏家的罪魁祸首,尤其是顾家人应该是真正容不下苏家存在的,所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苏眠月语气淡淡的,仿若聊的是她手中的桂花酿味道如何,苏彧却明白她是真的动了杀机。 “顾家的事,我会让人去探查虚实。”微微敛下羽睫,苏彧并未言明他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毕竟那点线索不够给顾家致命一击,待确认并掌握证据之后再告知苏眠月不迟。 “朱太守这边,拿了东西之后让他先蹦跶几天,这次他犯了大错,必定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幽冷的目光射向太守府,见那群搬家的蚂蚁已经离去,苏眠月啧声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