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日的夜晚还没过,从夜幕降临的那一秒开始,只有苏绮自己知道她短短几个小时经历了什么。 温谦良于暧昧氛围之中邀她留下来,苏绮许久未与他这样亲密,凭空生出了疏离,“解救”她的是突然造访的温太,一位端庄又毫无缺点的贵妇。 本港多少富豪都渴望拥有这样一位正妻,出身显赫,为你把家里操持得毫无纰漏,对于丈夫偶尔在外的花边新闻也默然忽视,还会在与阔太聚会之余时刻谨记关切子女。 苏绮赶忙到楼上躲避,温谦良为温太开门,佯装独自在家。 温太说:“林太她们最近钟意饭后摸牌九,我看得好乏味,想到你Daddy讲你最近住南山,就叫司机开过来。” 温谦良挽住温太手臂,揽她肩膀到沙发落座,“过几天我陪你去新光戏院看粤剧?你钟意哪一出,我提前知会。” 温太摇摇头,“他想去打高尔夫,最近热闹太过,听戏还是先搁置。” 苏绮上楼后,踩着绵软的地毯摸到温谦良书房。 她把协议书装好放在桌边,手指抚上了最近的一摞文件,粗略翻看过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手不自觉地搭在协议书上,又想到这份文书是温谦良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目光扫过去,心思微动。 …… “我见院子里多停一部车,你新买的?”温太问道。 温谦良表面巍然不动,“不是,一位老友暂时放在这里。” 温太安抚地拍他肩膀,语气变得沉重,“Childe,妈咪不想催你做你不钟意做的事情……” “我知道。” “可你也应该尝试一下,尝试开始新感情,尝试拍拖。” 温太想到故人便感情喷发,眼眶微湿,“Pearl是87年尾去世的,我始终记得,上月还去看过她。如今已经第七年,你也该考虑自己……” “妈,好端端的提Pearl做什么,讲几句你又要哭。” 更哆内容請上:yuzhaiwude.vip“你Daddy不准在家里提,我还是想劝劝你,你也一定不好过。” “会好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温谦良拿出手帕递过去,“别想这些了。” 苏绮坐在楼梯上扶住额头,听得到不远处母子二人的谈话声,心情沉重而复杂。 契母曾经对她那样好,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都是真心爱她,为什么温至臻要这样坏?为什么? 脚边的手袋里有一只相机,还有分开装好的菲林,刚刚拍下了什么、是否重要,她心知肚明,且她今夜一定要走。 温谦良前脚送了温太出门,车子缓缓驶离浅水湾道,苏绮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手拎住手袋和那封文件,显然去意已决。 他没再强留,在苏绮关车门之前与她吻别,再看着又一辆车开出去。 他只能站在原地,他无奈选择站在原地,只是今夜略有不同,喃喃自语。 对不起,Pearl,这次他一定要强势一次——送她离开香港,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拨一通电话,温谦良开口,讲的却是英文。 “保护好她,唐允一旦动手,告诉我。” 对方显然不是中国人,低声回答:“Yes,Boss.” 他要她知道在唐允身边有多危险,再带她离开。 与此同时,苏绮打算驱车先回庙街,把协议书和菲林藏好后再回唐允住处。 路上接到一三五响声频率的电话,她以为钟亦琛审问肥番有了进展,再加上手里掌握了新证据,语气轻快地接通。 钟亦琛却分外沉重,告知她震惊消息。 “肥番昨晚死了。” 警署有鬼。即便苏绮提前做好了准备,听到肥番直接死在狱中的事实还是忍不住心惊。 “自杀。” “他怎么可能自杀?钟亦琛,你怎么做事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