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鱼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今它试图假死重回水中,布局者如何容忍。 她直接问钟亦琛:“我把答案放在面前给你抄,如今你告诉我只能拿30分?” 钟亦琛见她沉不住气,场面终于有了些势均力敌的味道,而不是他单方面受指挥。 “官场有人情债,永远没可能拿满分,30分太低,别人可拿40。而我只抄一半答案,也可以拿60,不劳师妹费心。” 看着挂断的电话,苏绮咬紧唇肉,护士终于叫到她名字,缓缓起身走进诊室。 当晚到庙街找阿诗,并且住下,唐允没有打来电话,但她猜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哪。 苏绮没想到的是,钟亦琛扮酷挂断她电话,第二天又要灰溜溜打回来。 “钟Sir,是否应该讲Good?m?” 钟亦琛立在楼上窗前,躲在窗帘后面看楼下几位小心张望的人,穿西装,气场又不够正经与严肃,带着戾气。他昨夜返家时就察觉到,只是天黑不太确定。 “唐允那条疯狗咬上了我?” 苏绮靠在窗前食烟,笑意很深,克制着愉悦的语气还是难免遗漏,“真的吗?他好可怕呀。” “他这个痴线,报道发表后不应该怀疑你?跟我做什么?” “我不知呀,麻烦钟Sir委屈一下被狗跟。” “是不是你同他讲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不方便透露。你专心查温氏背后,别忘记应承我的60分答卷,其他不要费心。” “你现在拿我当弃子?苏宝珍,你好犀利。” 苏绮短暂错愕,笑容变得僵硬,“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多谢你啊。” 钟亦琛到底有少爷脾气,又挂她电话,苏绮在他身上采取过利用价值,加之今天天气不错,她大度,不与他计较。 烟蒂按灭在窗缝里,苏绮脸色沉了下去。 第一,上次她在弘社堂口受鞭刑拷打,证明唐允确实怀疑她与廉署有勾结,那是怀疑该有的态度。 第二,报道发表和温至臻死亡时间挨得这样凑巧,以唐允多疑的性格,必定会联系在一起,更何况康嘉茵与她关系匪浅,却一句话都不问她,这不应该。 第叁,钟亦琛被跟,说明唐允已经查到报道的源头,可对苏绮全程只字不提,甚至态度回避,更加可以坐实——他知道自己是苏宝珍。 在红磡事件之后,报道发表之前。 结合她之前放大的细节,他知情,因而这次绝不开口试探泄露自己。 殊不知苏绮反而借此来作判断,正中下怀,他做什么都是错。 她要开始与他上演戏中戏,心累程度加倍,哪里笑得出来? 温至臻去世第四天,警署结案,温谦良开始筹备葬礼事宜。 没想到会收到苏绮的电话,约他在温氏马路对面相见。 彼时温氏股票8611宣布停牌,不日就会退市,股民反动情绪更加热烈,恼火温谦良冷漠果决,围堵温氏大厦正门。 温谦良内心喜悦与忧虑交加,从侧门悄然而出,准备过马路。 车子停在路边临时车位,苏绮看到温谦良出现在视线中,他手里攥着手帕擦拭眼镜,一百多度的近视不影响他安全走到路对面。 眼看着人走下路肩,苏绮向后倒车,不轻不重地蹭上后方车辆车头,引温谦良站住,投来疑惑目光。 此情此景任谁都以为这部昂贵轿车里坐着一位危险的新手司机,可怜后方车主无辜受难。 苏绮记不清楚,那瞬间是否有与温谦良四目相对,她记得有。可他轻度近视,那时乌云阵阵,彻头彻尾的阴天,他应该看不清她。 这不重要。 因那部车又向前冲过来,司机一脚油门不知踩了几成力,直直撞向温谦良——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惊动远处示威股民,又有夸张语气讲“看到人被撞飞”,众人赶紧跑过去查看状况、call白车,一阵混乱。 苏绮从方向盘前抬起头,双手颤抖拿起电话打给唐允,他接通很快,附近已经围过来人。 “阿允……” “我撞死人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