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边精神不济,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日语精英也开始打瞌睡。 “他真的不知更多细节了。大佬,人都要打死,出人命的差事我不敢做啊。” 唐允整合信息:京都口音的日本女人、左撇子、右手臂八岐大蛇文身。见面那次对方戴墨镜、付优渥定金,爽快大方。 此外还有他的额外问题:额角有没有伤疤,很浅很淡的那种?没有;对方是否是黑色长发,卷的弧度已经濒临归零?不是,短发。 时间太晚,命令阿正亲自在堂口待命看守,阿正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懈怠。还差北仔帮唐允开车,“允哥,赶快回去睡觉,我好怕你突然猝死。” 唐允又想踹他,“少讲衰话。” 回到清风街,阿姨已经离开,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情好放松,尤其是走进门的那一刻。 他甚至坏心眼地想:阿姨被遣走,她如今双臂仿佛废掉、无法用力,半夜起来口渴怎么办?口渴可以忍,上厕所方便呢? 秉一颗嘲笑的心思走进卧室,床褥微乱不见人影,他找过一圈,心头骤沉之际在靠窗那一侧的床边找到倒在地上的苏绮。 不用细看就知道,一只手臂压在下面,绷带的血已经完全渗出来,她晕厥过去。要不是唐允知道手臂实情,都要错觉这位女士割腕自杀。 赶紧把人抱起来,他两天两夜未睡,初次不敢开车,叫的士赶往医院。 这次轮不到苏绮选,她被迫住院。手臂重新缝针,局部麻醉时效过后,伤口的疼痛把她唤醒,正对着一只吊钟,显示凌晨叁点叁刻。 唐允双腿微张,靠在她床边的座椅上休憩,姿态放松,但脖子一定歪得很疼。 她想叫他到沙发上睡,嗓子干哑难听,仿佛一只待宰的乳鹅。 “阿允……” 唐允骤然睁眼,抬头的瞬间听得到脖子与肩膀骨架扭动的声音。他眉头皱更深,把她略微扶起靠在床头,苏绮完全不需要使力,他提着她的腰与腋下就能轻易做到。 温柔不过叁十秒,语气仿佛申饬:“你搞什么?闹自杀啊?” 他一提及,苏绮立刻重回刚刚惊天的悲伤之中。阿姨走后她准备睡觉,没想到突然收到西贡打来的电话,是那位“表哥”,冷漠又直白地陈述事实: 毛姑死了。 毛姑从去年年尾就开始频繁于半夜疼痛呻吟,又不准告诉苏绮。一月份开始期待月末除夕能见到她,可是苏绮因为唐协亭的事,再加上当夜下暴雨,未能前往西贡。 表哥不敢耽误,想要送毛姑去医院,但毛姑坚决不准,因为她在这世上是一位活死人,毛姑已经于1992年年尾死亡,怎么能出现在医院? 就这样耽误,于昨夜被表哥发现吞掉家里所有储备用药,口吐白沫死亡。 唐允站在病床旁,把流泪不止地人抱在怀里,她从未那样乖觉地在他怀里呆过,伤感的心情加持,更楚楚动人。 她短暂无刺。 唐允生硬地抚她的头,苏绮又哭了许久,好像直到泪尽。 她知道,这是她的报应之一,最先来到。毛姑担心自己成为苏绮的麻烦,却忽略了苏绮如今对她的需要。 唐允不知道毛姑具体是谁,见此情景只能猜出来是很重要的旧人,更不敢吭声。 她情绪渐渐缓解后又靠回去,偏头不给他视线,抽泣着说:“唐允,我真的恨死你,恨死你们所有人。” 世界上最后一位真心疼爱苏宝珍的人也消失在风雨中了。 他主动凑过去,捧起她一张脸,眼神挂满血丝,但前所未有地正经、富含柔情、深藏懊悔。 而苏绮回盯过去,仿佛在无声之中发射刀子,看他煎熬开口乞求:“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明知她要冷笑、嘲笑,唐允吻上去,带着讨好润湿她双唇,又轻轻嘬吮嘴角。他与她脸颊贴着脸颊,完全不给苏绮开口讲拒绝的机会。 苏绮只觉得痛苦又压抑、安心又沉溺,他那样全然地把她包裹住,她双臂不能动、她不能动。 好像沙漠里长途跋涉的人遇到绿洲,那当然不是终点,她只是需要休整,再一次规划行程。 太子爷自问自答,好没意义,他明明已经下了决定,通知她走过场而已。 “等你伤好,我们结婚。”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