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抓着他的衣领,像只不安的小兽一样咆哮,“我不允许你死,你必须给我活着。” 稚嫩的女孩,乱糟糟的头发在头上扎成丸子,面色苍白憔悴,又脏又乱,别说美丽,连清秀都算不上。 琴酒的心脏却不受控制的为她变快。 不知何时起的心软,在她不安的咆哮中,变成了沉重的爱。 “我还活着。”他缓缓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将她的头按在心脏的位置,“你听,它还是那么有力。” “砰、砰、砰……” 强力而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隔着单薄的衣服,传入路夭夭的耳朵里。 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脑袋都在跟着他胸腔的鼓动起起伏伏。 不安的心,莫名就被抚平了。 琴酒双手拥抱着她,一起静静躺着。他们就像不愿腐朽的尸体,彼此拥抱,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等待着希望的到来。 …… 在第八天下午的时候,所有人期盼已久的救援总算到了。 琴酒被救援人员抬上船,推入手术室。路夭夭沉默的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期间,救援人员来问过她好多次个人信息和在船上的经历,路夭夭都呆呆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离开大海,她又要面对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她没有乘坐过星海号,星海号上的乘客信息中也没有她,她是如何出现在被救名单里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琴酒的手,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或许是这一次的事情太过惨烈,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也或许和她一样被刺激到的人太多,她混在其中并不特殊。工作人员并没有过多纠缠。 而这段时间,琴酒一直沉睡不醒。 只有在路夭夭被盘问得害怕的时候,他才会偷偷捏捏她的手,告诉她,他还在。其他时间都毫无反应。 这种迷茫和压抑,让路夭夭那点获救的喜悦再一次被击溃。 船靠岸后,路夭夭又随着昏迷不醒的琴酒,被转入一家医院。 就这样过了几天,一直沉睡不醒的琴酒突然醒了过来,办理出院手续,带着路夭夭离开医院。 哪怕路夭夭日语很一般,还是勉强听懂了他和医生之间的几句简单对话。 医生说:“已经结婚了吗?她看起来刚成年。” 琴酒说:“年纪还小,所以被吓坏了,我想带着她赶紧回老家。” 医生说:“你的情况很严重,本来是不允许出院的,但既然黑泽太太这个样子,就破例一次。不过等你们回了老家,可一定要去医院检查。” 然后琴酒拿着签了同意出院的单子,揽着路夭夭的腰,用霓虹语低声轻哄,“黑泽太太,不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他的语气很轻柔,仿佛真的在对待吓坏的妻子。 回家! 路夭夭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这几天并不在一直在发呆,也试着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这个世界。 然后她发现,这真的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地球了。 哪怕它还是圆的,上面的国家,发生过的历史都没变,但居住在上面的人,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她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再也无法回家的世界。 没有被陨石砸死,固然好,但这样的活着,却也无比讽刺。 一栋很普通的山中度假别墅里。 琴酒又恢复了躺平养伤的日子。 度假别墅的冰箱里,装满了蔬菜瓜果和肉,路夭夭就担任起了厨娘的工作。 十几天的养伤,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好,反而彼此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对方。 直到那一天。 八月八日,早晨。 琴酒将一些东西交给路夭夭,“给你准备了身份证和机票,还有一些钱,你回种花家去。”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在护照的旁边,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份证静静的躺着。 路夭夭的心狠狠震荡,她一把将身份证拿起来,上面是她的照片,她的名字…… 当她的目光落在身份证号码上时,心中刚升起的激动和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份证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她复杂的看着琴酒,那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终是没敢问出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