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痕薄唇紧抿,脸色发白。 他的洁癖恨不能让他剥下一层皮来。 洛书手里握着一把松子壳,打蛇打七寸,他内力雄浑,眼力极佳,但凡被他顶上的蛇虫,具是被从中打断,变作两节。 而子车痕身上的衣服就是武器,他所着衣衫具是熏了驱虫香,蛇本能地厌恶这种香气,绕着子车痕爬行,而少数几条晕头转向爬过来的,具是被他的银针钉在了地上。 “师父,怎么办?” 方尚清一天多没合眼,早就有些撑不住,再加之曲青邪就是被这蛇被咬伤的,看着他们杀了这么久的蛇,蛇却一点都没有变少,如同潮水,令人绝望。 因为不断地砍击,他的剑身甚至都有了轻微的损伤,这可是掺杂了玄铁的剑。 洛书没有回答,反而看向被侍卫重重包裹住的冉苍。 他有点奇怪。 往冉苍那边爬的蛇明显要少许多。 他们那边的人可不像阿痕一样,是行走的驱虫香。 难道施己教的目标不是置冉苍于死地? 洛书暗暗提高了警惕。 他收回目光,道:“先等等,看后面的人究竟想做什么,应该还有什么法子没使出来。” 他将红柚放在方尚清肩上,“小清清,你和二青靠近点,红柚在它们不敢近身。” 方尚清自知自己撑不住多久,便接过与曲青邪站在一处,红柚果然是虫蚁的克星,红柚随身,蛇虫勿进。两人压力大减,便有余力恢复精力。 雷世苍的巨斧就像是一面大盾,挡得严严实实,可惜巨斧太大,无法挥动,容易误伤他人。 “大个子,小心点!” 韶斩纵身一跃,跃上斧柄,皓腕微动,挽了个刀花,将面前护得密不透风。 叶见自从看见雷世苍与韶斩相拥的画面之后,就心不在焉,时不时往韶斩两人的方向看去,手下不自觉慢了一拍,一条足足有小臂长短的蛇扑了过来,他瞳孔骤缩,向后急急退,身前却突兀出现一把长刀,将蛇斩为两段。 厉敢天皱眉:“你在想什么?” 叶见一愣,下意识地道:“雷兄。” 厉敢天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狗,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想他做什么!” 语气中的怒气不加掩饰,细细听来却有一丝委屈。 叶见怔愣,“那我想什么?” “你!你……”厉敢天头也不回,一连斩断三条毒蛇,目光游移,“……我啊。” “什么?”嘶鸣之声将厉敢天的声音掩去,叶见莫名地回过头来。 厉敢天又像是被谁踩了一脚似的,想一口咬过去,又舍不得,最后只得红着脸低吼:“你都为我铸刀了,厉家的规矩收了刀便是结永世之好,都是我的人了,想我怎么了!” “啊?啊……啊!” 叶见一个踉跄,险些被蛇咬中,脸涨的通红,只觉如坠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他只恍惚想起,当年他扮做花花的时候,厉敢天确实是多次问过他,愿不愿意为他铸一把刀。 “花花,你可以为我铸一把刀吗?” “不不不,不是要你打铁,就是……就是在刀上,写上你给刀取的名字……” “小花花,你可别被我这傻弟弟给拐跑了哈哈哈。” “二哥!” “小花花,我们厉家呢,以刀为命,送的刀若是留下了——那就给我们家当媳妇~”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