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似乎也经历过同样的情景,越是无可奈何,他就越是淡漠薄情。 而秦匪风看见聂珵的神色,目光一愣,手上力气终于微有些松动。 这时聂珵就动了动麻木的腮帮子,平静道:“起来。” 秦匪风呆呆地看着他,却不服气地哑声道:“我们……做夫妻,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聂珵闻言心中莫名一紧,随即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秦匪风不死心:“好不好?求求你。” “……” 等了好久都不见聂珵搭理自己,秦匪风原本松懈的手掌再次发力,却眼一抬,正好看见聂珵被反拧在身后的废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聂珵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的右手不听使唤,他对谁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卖惨,唯独眼下他不愿对这傻子屈服,所以他左手狠狠将右手攥住,指甲都抠在肉里,几乎要掰断般控制它不再颤抖。 秦匪风见状忽然止住动作。 他好像一下子有些清醒,面容慌张地收回一直捏着聂珵脸颊的手掌,便见聂珵半张脸红肿不堪,顿时又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轱辘从聂珵的身上站起来,磕磕巴巴道。 “聂珵……对不起……我……我……” 紧盯着自己的双手,秦匪风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伤害到聂珵,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因为他向来不管被如何羞辱都没有反抗的念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攻击别人。 而聂珵此刻已经起身,他也不顾浑身散架般的疼痛,随手捡了根树枝,回手便狠狠抽在秦匪风的身上。 秦匪风不躲不闪,被他闷头抽了几下,抽得皮开肉绽,却一脸悔恨地凑上前,看着聂珵红肿的脸颊又道:“聂珵,你疼不疼……” 聂珵一下抽过去,“啪”地抽在他的脸上,立时出现一道血印子。 然后聂珵攥着树枝的左手紧了紧,停顿半晌,终是转身。 秦匪风下意识便要跟上去,然而聂珵立刻拿树枝一指他,淡淡道:“滚,以后别跟着我。” 说完,秦匪风还未明白过来,聂珵已经大步离开。 他觉得他错了,他就不该指望一个傻子能长大成人,他再怎么养,傻子都是傻子。 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聂珵一直挺着背回了客栈,关上房门,才身子骨一塌,捂着后腰差点痛吟出声。 他妈的! 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只蠢萌大哈士奇,咋说尥蹶子就尥蹶子呢?不就踢了他两脚吗? 而且他也没听八卦里提到过秦匪风有断袖之癖啊?怎么就天天追着他要做夫妻了?他虽然不排斥和他亲近,又在无心台憋了十年,可也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傻子发情吧! “聂珵——” 房门被突然推开,聂尘光走进来,却不等话落,看着聂珵一愣。 只见聂珵衣裳大开,青紫一片的后腰完全暴露,正趴在床上姿势尴尬地反手往上涂抹草药,特别是聂尘光进来时他下意识回头,半张肿脸给聂尘光吓得差点舌头都要打结了。 于是,“嘭”地一声合上门,聂尘光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谁?”聂尘光一下飘过去,“谁给你弄成这样的?” 聂珵看着他的兔子眼,就摆摆手,谎称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非常精准地抓住时机,让聂尘光出点银子给自己搞一辆进城的马车。 他这人懒得都快吐泡泡了,体力也差,好不容易抓到个土豪,只搜刮一辆马车都便宜他了。 而聂珵进城,其实是想去老板娘提到的那个什么奉仙大会瞧瞧,届时江湖各大门派都会聚集在一处,兴许有人也见过那奇怪的云纹刺青。 没想到聂尘光答应得痛快,不过就是还带附赠的,他要跟聂珵一起出发。 他声称聂又玄下山前特意叮嘱他要保护好聂珵,那聂珵去哪他就要跟到哪,但聂珵自然看得出来,他其实比较担心的,还是聂又玄。 聂又玄离开得实在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不与聂尘光讲明,以聂尘光的精分人格,能在无心台消停呆着就奇怪了。眼下他便打算和聂珵一起去奉仙大会,看能不能找到聂又玄。 只是二人临行之时,老板娘却看着聂珵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神秘兮兮地跟聂珵说了一番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