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说又觉得问了伤人,而且他都睡了,便立刻住口,嘟囔了两个字:“算了。” 她这样要说不说的,其实也睡不着的温见琛:“……” 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太香了,温见琛都觉得奇怪,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怎么他们的味道这么不同。 两个心思同样杂乱的人,随着夜越来越深,终究还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慢慢地睡着了。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俩人猛地被惊醒。 这种情况裴冬宜第一次遇到,吓了一跳,眼睛都没睁开就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着火了吗?” 温见琛也醒了,淡定地伸手摸过手机,接通电话:“喂,急诊科温见琛。” “老温,你那个肌酐一千多的病人,闹自杀了,家属吵着要见你,你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同事着急的声音让温见琛瞬间清醒,他眉头一皱,应了声好。 然后才察觉到自己背后有人,他愣了愣,忍着不自在沉声道:“我有事要回单位一趟,你能……先放开我吗?” “吗”字说得很轻,透着一丝无奈,和很多的不知所措。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睡前在另一头跟他仿佛隔着东非大裂谷的人,现在会把头顶在他后背上?! 第十七章 被温见琛这么一提醒,裴冬宜才真的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先是觉得自己的头顶顶着一堵墙,但又没有墙那么坚硬,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温见琛的背。 原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竟从床的另一边滚到了这一边,撞上一直侧睡着的温见琛的背,然后用头抵着,整个人往被子里钻,虾米一样蜷着,还抱住了他的胳膊,姿势别扭得很。 裴冬宜一愣,随即立刻撒手往旁边挪开,先是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睡觉居然这么不老实,跑去占别人便宜。 又一想,不对,她以前都一个人睡的,也没法知道自己睡着了老不老实啊! 于是她回过神,涨红了脸,吭哧吭哧地道歉。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然还是让人送张沙发过来吧,挤挤应该放得下的。” 她满脸都是懊悔又欲哭无泪的神色,在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可怜巴巴的。 温见琛忍不住心一软,翻身坐起来,叹口气温声嗔怪道:“你傻呀,这是录节目,白天摄像机都开着的,到时候怎么跟观众交代?” “要是处理不好,不仅我们要被说貌合神离,还会被质疑裴氏和温氏是不是面和心不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对方拿捏住了,所以在做交易,风言风语就像苍蝇,一只还没关系,一群就有害了。” 裴冬宜听了泄气不已,“我知道啊,可是……” 可是她好怕啊,万一哪天她睡着做了梦,然后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那可如何是好? 温见琛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劝她习惯就好,然后起身要去换衣服,“我有病人出事了,得回单位一趟。” 裴冬宜也连忙跟着起来,摁亮了卧室的大灯,“你刚才说了,就是……你病人怎么了,不好了吗?” 温见琛拉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套衣服来,一面往浴室走,一面应道:“有个病人可能是接受不了自己重病的结果,闹自杀。” 常人突然得知自己病重,心理上的反应,从一开始的否认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倒霉,到最后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实,中间要经过四五次心理变化,过程非常曲折,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温见琛觉得自己这个病人闹着要自杀,应该也是没办法面对自己的疾病,以及生病后想象得到的惨淡未来。 这未来可是尿毒症啊,除非走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