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章岚芷是眼中钉肉中刺,上次章老爷子寿宴,她就没去。”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有多爱对方,而是对对方竟然敢有外心的愤怒,伤自尊的可能性更大。 裴冬宜愈是想别人家的事,就愈是庆幸自己是嫁给了温见琛,看他的目光愈发柔和。 温见琛被她看得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默默地收回目光,问他,“你还要不要汤,我再给你盛一碗啊?” 温见琛觉得她没说实话,但也没继续问,“……谢谢。” 他整个晚餐时间里显得有些沉默,都没怎么说话,只一味低头认真吃饭。 但裴冬宜仔细观察了他一番,又觉得他吃饭一点都不香,速度也很慢,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于是当餐桌收拾好以后,温见琛说要回房处理一些工作时,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大家都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毕竟温见琛太忙了,除了忙工作,还要忙论文,裴冬宜爱做手工,他们早早回房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关上房门之后,裴冬宜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温见琛被问得一愣。 “没、没事……”他犹豫地摇摇头,想把话题岔开,“你去项家满月酒要穿的衣服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裴冬宜应了一句,然后继续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说着她使劲拉住他的胳膊,瞪大眼睛做凶恶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温见琛哭笑不得,无奈地唉了声,“当然不是,是工作上的事,跟你真的没什么关系。” 这就是承认确实遇到了不愉快。 裴冬宜摇摇他胳膊,凑过去,小声道:“把事情藏在心里自己消化是很难受的,说出来会好受点,而且两个人一起分担的话,难过也没那么多了,对不对?” 温见琛抿着嘴角不吭声。 她就再晃了两下他的胳膊,软声央求道:“说嘛,说嘛,告诉我吧,求求了。” 被她用跟裴鸳鸯很像的大眼睛望着,温见琛心里有个角落倏地一软,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是有个病人,病得很重,他自己和家属都已经放弃了治疗,不想进手术室,老太太对老伴特别好,什么都想着他……” “我就是有点难受,老太太哭得太可怜了……”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仿佛很不好意思,“你别笑话我,我就是……” 他想说就是一时的情绪上头,过会儿就好了,可话没说完,就被裴冬宜踮起脚抱住了肩膀。 她把头靠在他的颈边,熟练地给他拍背,安慰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笑你,别难过了,抱抱,抱抱就好了。” 温见琛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医生,见过无数的生死和无助,居然还会因为这样的事破防,实在是…… 裴冬宜抱着他,觉得以他们的身高差距,这个姿势她有点累,于是松开手,拉着他走到床边,自己先坐下,然后拍拍大腿。 大方地道:“来吧,来抱抱,一会儿就好了。” 温见琛见她说得很认真,自己又不是很能抵挡可以枕老婆大腿的美妙诱惑,挣扎了半秒,快乐地爬上了床。 他枕在裴冬宜的腿上,鼻尖萦绕的空气里沾染着来自于她身上的淡淡玫瑰花香,她修长柔软的指尖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 温见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仿佛回到了幼年时被大伯母抱在怀里习字练琴的时光。 那种温暖和包容的感觉,和此刻待在裴冬宜身边一模一样。 “秋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