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吉时了。” 余氏等人也催促着姜窈坐下。 杨氏倒不是第一次给新嫁娘开脸,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细嫩的娇肤—— 她的亲闺女沈纤禾都还要差上些许。 如余氏所言,姜窈脸嫩,开脸时几乎没受什么罪。 等杨氏给姜窈开过脸,就该由喜娘给她上妆了。 等那浓妆化好后,姜窈几乎都不敢认铜镜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没忍住上手去碰,却被眼疾手快的郭氏给制止了,“你这孩子,这脸可不能再碰了,回头弄花了可怎么办?” 姜窈听了郭氏的话,却还是没忍住又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秀眉微蹙,道:“二舅母,我觉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众人闻言,皆忍俊不禁。 郭氏道:“你平日里不施粉黛,更别说这般浓妆艳抹了,不习惯是正常的。” 姜窈又看了会儿,才勉强接受了。 只是这浓妆艳抹又满头珠钗的,姜窈还是觉得奇怪,一会儿担心裴珏认不出自己,一会儿担心那些首饰会压得她脖子疼。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姜窈在看到余氏命人送过来的嫁衣时,再次浅叹了声。 那嫁衣是乔氏特意去求了昭华长公主,请了宫中的绣娘赶制的。 宫中绣娘的手艺,当然不是外头那些成衣店的绣娘或者国公府里绣娘能比的,那些花鸟绣得惟妙惟肖,仿若是真的一般。 嫁衣层层叠叠,尽管眼下已入了冬,但要穿这般繁复的衣裳,也会出一层薄汗。 众丫鬟七手八脚地服侍姜窈,等完全穿好后,已经快两刻钟以后了。 那嫁衣改过数次,从肩到腰身,每一处都十分贴合姜窈的身形。 余氏等人皆满意地点头,赞叹道:“窈窈本就适合穿红,这嫁衣穿在身上,更是芳姿丽质。” 姜窈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终于也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么一拾掇,就已临近午时了。因裴珏就快要来迎亲,余氏等人便带着姜窈去祠堂祭祖。 陶氏的牌位也在陶家的祠堂里。 姜窈穿着嫁衣,虔诚地给列祖列宗上了香,祈求列祖列宗庇佑她往后事事顺遂。 上过香后,姜窈特意擦拭了陶氏的牌位,柔声低语:“阿娘,我能逃离姜家、觅得佳婿,您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阿娘放心,女儿定会把今后的日子过好,与夫君和美一生。” 半晌后,姜窈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陶氏的牌位。从今以后,她便是裴家妇,只怕是再难给阿娘擦拭一回牌位了。 外头的余氏已在催促她,说该去正堂等着裴珏来迎亲了。 姜窈遂努力地把眼泪别憋了回去,随后换上笑脸,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出了祠堂。 陶家的儿郎们皆等在正堂,姜窈过去前,余氏已命人拿了喜扇过来,让姜窈手执喜扇,才能去正堂。 陶荣谦并姜窈的三个舅父早就等急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姜窈,却看不见她的脸,众人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但规矩如此,谁也没想去打破这规矩,以免破坏了吉庆之意。 陶荣谦透过姜窈,也与方才的余氏一般,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出嫁的闺女。 他忍不住老泪纵横,上前执了姜窈的手,哽咽着道:“好好好,咱们窈窈也到了出嫁的这一日了。” 姜窈听出外祖父的哽咽,鼻尖一酸,差点没忍住把喜扇放下来。 陶荣谦见状,忙道:“喜扇可不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