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金壶后来怎么劝说住了杜使君。 杜使君虽然心中还有不忿,到底忍住了。 金壶又帮忙他打水,让杜使君擦了身子,又泡了脚,才吹熄了灯躺下。 到底颠簸了一天,又要看着杜使君,金壶也觉得自己很是疲惫,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倒是杜使君,也不知道在炕上翻来覆去了多久,才迷糊睡着了。 好像才睡着,就被人给下死力的摇醒:“醒醒,快起床,收拾一下,要赶路了!” 杜使君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手摸起枕头就砸过去:“出去——”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杜使君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还没睡着,就感觉整个人被摇晃的快要散架了:“还睡什么睡?再不起来,一会子车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难道你要走回去不成?快点起来!” 是熟悉的声音? 金壶? 杜使君勉强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可不是金壶。 金壶早早的就起床,帮着喂马,收拾行李,眼看就要吃早饭了,结果同住一个屋的杜使君居然还没醒,顿时急了。 要知道,他已经离开家小一年了,半夜做梦想家都能想到哭。 这一路,离家越近,越是紧张和高兴。 整颗心都飞回七里墩了,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来飞回去,所以他醒了就闲不住,就想快点回家才好。 结果看到杜使君居然天都大亮了,还不起床,这不是让大家都等他一个人? 也顾不得别的了,干脆的将杜使君给摇醒了。 杜使君没睡好就被叫起来,再看金壶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只觉得金壶的笑容格外刺眼。 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太医院院正之子,被迫来到这穷乡僻壤,过得日子水深火热。 每天晚上想家,想娘,想父亲,想弟弟,想亲人。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去。 再看金壶笑得这么开心,他倒是能马上见到亲人了吧? 这么一对比,杜使君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可怜了。 他这一路算是看出来了,小姑父就是个妻奴,简直枉为读书人了,堂堂朝廷命官,在小师姑面前简直没一点男儿气概。 小师姑说啥就是啥!简直让杜使君气结。 不说别人,就说他们杜家那也是男主外女主内,一贯家庭的大事,都是男人做主。 就像这次,不管母亲言氏有多不情愿,可只要是父亲下了决定,母亲也只能听从。 而且外头的事情,父亲也从来不会跟母亲商量。 父亲挂在嘴边的话,听得最多的是,外头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把家里照顾好我就放心了。 父亲和母亲,甚至京城里他知道的人家里,似乎都是这样相处的方式。 哪里像小师姑和小姑父这般,小姑父不管事情大小,都会跟小师姑商量,说是商量,几乎大部分都是听小师姑的。 杜使君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他又不傻,昨儿个大半夜没睡,也琢磨出来了。 他被祖父丢给小师姑带到乡下,祖父是要他跟着小姑父学?毕竟他是要科举的,他们杜家走的不是科举的路m.bJZJnf.COm